他一个人在寝宫守着她的小姑娘,他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小姑娘从呼吸粗重然后逐渐归于平静,她的呼吸沉稳有力,却没有再睁开过眼。
似乎像是睡着了,她的睡颜甜美,遗世倾城的容颜在暖被衾裘之中小小的仿佛只有巴掌大,看起来乖巧的不可思议。
朝旭伸出手,摸摸她冰凉的脸蛋,对天祈求,希望她能早日醒来。然而,一天,两天,三天……
小姑娘仍旧沉沉睡着,没有丝毫反应。
每天看着她变成了唯一的事情。他的眸子从热烈的期盼变作沉寂的平静,他握着她的手,起先还会和她说话,他希望她能听到,听到他最诚挚卑微的祈求。然而都是空谈,她毫无反应,连睫毛的颤动都未曾有,渐渐的,他也放弃了这样的无用功,像是入了定,只知道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好像奇迹就会发生。
极宸宫静的吓人,九重天界四季变换,这里,却始终如同冬日,清冷的教人心寒。
秋去冬又来,第一场初雪降临,极宸宫终于成了天涯暮雪的存在,残雪错寞,人声寥落。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渐渐的,他的小姑娘开始退化,原本莹润美丽的小脸,渐渐变得童稚未脱,仿佛又回到了大战之前的模样,这是她修为减退的征兆。
朝旭的着急毫无用处,他开始用神力温养她的身体,然而所有努力付之一炬,没有谁可以阻止她衰退的脚步。朝旭除了急,什么都做不了。
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他心爱的姑娘又变回一棵仙灵吗?
朝旭的心里,除了彷徨,便没有其他答案。
不知过了多久,四大天门隐隐传来龙啸,是龙族休整完毕,想来天庭要个交代,只是现在的情形,又有谁还能给出交代呢?
震惊四海的龙啸声不绝于耳,闹得人心头发闷,新仇旧恨仿佛点燃了朝旭死寂的心,自她昏迷之后他第一次出了极宸宫。
整个龙族全员到齐,龙吟海啸之声鼓噪的人耳膜生疼。
为首的敖大看他出来,当即祭出法器,厉声喝倒,“朝旭,无论如何,今日你要给我们龙族一个交代,神舞被毁,你难辞其咎!”
“是你们动的手脚吗?”朝旭问,声音轻轻的,看着敖大像是能把他盯出个窟窿。
风马牛不相及,敖大吹胡子瞪眼,抱着神舞一头雾水,“什么手脚?”
“她在退化。你知道吗?”朝旭的眼睛遍布了血丝,仿佛这些日子来的不眠不休都显现在了他的瞳孔之中。
整个龙族面面相觑,当即有人反应过来,原来是朝旭帝君的那株菩提花退化了。从来只有听说进化,这退化还是头一遭。而清楚此间就理的都知道,当时和敖大的纠葛也不过是从一株菩提花开始的,这菩提花,好像就是朝旭帝君的痛点,触之必死。
人群中的濯涟听了窃窃私语,像是泄了心头之快,恨声道,“这就是报应啊!贱人就是活该!”
话音未落,隔空剑光一闪,便削断了她的头发。濯涟只觉得脖子凉过一瞬,登时噤声,不敢再有动作。
“朝旭!你也欺人太甚了!”敖大怒气蓬勃,眼看着就要动手。
朝旭却忽然没了兴致,他转过身,身形落寞,“不要再来打扰我,以你现在的修为,与我相战也是送死,神舞之事着实不是我动的手,不妨把神舞送到天界,尽两族全力,也许还能修复。”
敖大一口气憋在了喉咙里。神舞能修复那是最好不过,但是看这小子这么嚣张,着实是不爽的很。
听说他已经度过两道劫雷,破开诸神之道,算是一只脚跨进了门槛,比他当时强了不少,他还真想看看他是什么个修为。
然而,朝旭只留给他们一个背影,未再停留。
总是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