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的有道理。”夙泷音抬起了林漪的下颌,他微低着头,深深看她,“那么,你觉得我是能成,还是不能成呢?嗯?”
那一声鼻音悠远轻扬,无端端牵起了暧昧的情兆,他低下头,用唇瓣摩挲着林漪的红唇,手指却紧紧捻着她的下巴,力道大的让她发疼。
“你的目标是文二,又不是靖仁王,如果我没记错,文二现在已经死了吧?”她拉下他的手,好整以暇地攀住了夙泷音的颈项,“他只是看你不顺眼,你却要了他的命,这未必太毒了些?”
“毒?呵……”
他的叹息还没成形,已经被尽数压进了林漪的唇齿之中。林漪料不到他这样直截了当就亲了过来,她微微瞠大了瞳孔,还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反应。
耳边刀剑嘶鸣,他却吻的极尽沉醉。林漪只能看见他眸中的熠熠光华,像是淬了剧毒。
等到杀伐渐歇,他才堪堪放开了林漪。林漪能觉出唇瓣上火辣辣的疼,已经被他啜的微肿,“你这……”
林漪不知道用什么说辞,咬了咬唇就没了后话。
“走了,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林漪赶忙跟上,极为自然地牵住了夙泷音的大手。夙泷音蹙眉,并没有说什么。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不知道是尸体还是活人,这比意料之中更为惨烈,胡姬等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林漪颇为意外地扫了夙泷音一眼,跟着他拾级而上,走到了靖仁王的身边。
靖仁王正歪在大桌上,原本一丝不乱的头发已经散在了肩头,酒水打湿了襟口,令他看起来狼狈极了。
“我的目标是文二没错,但是最后吃亏的可是靖仁王。”夙泷音拍拍靖仁王身上的污渍,伸手将他的脑袋别了过来,“你看看他,真的能当皇帝吗?”
“那必然是不能的,这朱门廊庭已经泄了他的底,骄奢太过,又太沉不住气,不堪大用。”
“能成大事者脸厚心黑,我这便是给你看看我的心黑之处。他既想用我,也得看看自己是否有这个斤两,否则,弄巧成拙都是轻的,你说是不是?夫人?”
“当然当然。”
林漪见着这般情形不知怎么的就想笑,靖仁王到处跟人说自己和夙泷音是十年莫逆,真以为就能拉了夙泷音帮他筹谋天下,谁成想的,夙泷音只不过也是把他当成了一枚棋子。
“如实和你说了吧,我真正要杀的不仅仅是文二,还有靖仁王的影卫,荣国正统皇族素来子息不旺,所以无论什么出身的皇子都是金贵非常,从一出生就会有影卫保护。如果不除影卫,想在他身边插人可是难上加难,所以……”
“我懂我懂,你不必解释那么多。”林漪笑眯眯地跟着他出了前厅,月色撩人,清辉濯尘,她的笑颜在月色下尤为出众美丽,举手投足间净是绰约的风姿,教人不忍亵渎,“既然你和我说了那么多,那你也说说吧,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林漪确实不笨,甚至很聪明。
“我只想知道,那日在马车上,你写下的二字是何意。”
“噢?你说天机吗?”林漪捋过鬓边的一绺长发,“你不是从天机山出来的嘛?如果我记得没错,陆嫣、唐明还有许许多多的谋士都是从天机山而出,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你知道我的身份?”夙泷音停下了步子,一瞬不瞬盯住了她。
林漪并没有在这样审视的目光下退却,她似笑非笑,无可无不可的挑眉,反问道:“你有什么身份吗?”
“……”夙泷音张了张口,无从作答,他别开眼,语气恼羞成怒,“给我个准确的答案,我可以考虑不杀你。”
“给你答案,你就会不杀我了吗?”
清风徐徐,弯月如钩,两人陷入了对峙,尔后是冗长的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