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的发言,博得了最热烈的掌声,特别是他33岁之前守身如玉,33岁第一次进舞场踩了一位女士的鞋跟,然后那位女士就给他生了一个女儿的故事,真是浪漫绝伦。好几位女生听了老杨的话,才终于相信了陈戎的论断:“孔庆东在咱们班算什么怪才呀?咱们班数上十个怪才也数不到孔庆东,孔庆东在北大来说,太正常啦。”陈戎真是俺的知音哪,听听老杨的结尾吧:“我对我的追求从来没有后悔,因此我给我的女儿取名,就叫杨不悔!”(雷鸣般的掌声)
不悔,是我们上世纪80年代的共同心态。我们唱完了《难忘今宵》,又唱起了《光荣属于80年代的新一辈》。我建议,三十周年大聚首的时候,改在温泉里面举行,反正那时候老皮老肉的,也不用在乎体型了。男女同学相对而坐,一边泡温泉,一边喝啤酒,旁边的大屏幕上播放着资料片,子女或者第三代们送来烧烤和水果。那真是天地同欣,其乐融融啊。
江湖上误传我是什么北大醉侠,怎么更正也改不过来。其实二十年前我们的那些同学,都是北大醉侠。因为那是一个陶醉的时代,也是一个侠肝义胆的时代。
看星火,想老黄(1)
昨天晚饭后仍是一阵碎咳,加上某些别有用心的美国走狗造谣说我认为章诒和该杀,气得俺看不成书。便寻了把铁钳,一边吃辽东大榛子,一边继续看中央台播的《星火》。据说这部电视剧原来不许播,害怕引起“阶级矛盾”,害怕极左人士说丑化革命。结果现在一播,收视率第一。没想到叶紫的小说能够改编得这么好,我一直觉得叶紫的作品虽然有力量,但是粗糙了些。鲁迅也说:在辗转的生活中,要他“为艺术而艺术”,是办不到的。鲁迅当年很看重叶紫,把他跟萧军萧红列在一起,给他们出版了三本“奴隶丛书”,各卖了1000本。叶紫生活丰富,意志坚强,文笔独特,本来前途远大,可惜贫病交加,抗战以后一月断粮三次,28岁的年华就病死了。旧中国,害死了多少知识分子,今天很多知识分子都忘了,被群众批判几回就仇恨得咬牙切齿一辈子,天天嚷着要回到蒋委员长时代,真是书都读到阿随肚子里去了。
看完了电视剧,我把叶紫的小说集找出来,又读了一遍《星》、《丰收》、《火》、《电网外》、《山村一夜》等作品。自己揣想一下,让我把这些小说串连起来,改编成一部连续剧,肯定没有韩毓海这家伙改编得好,我这个搞现代文学史的,可能过于拘泥原著,而当代文学出身的总编剧韩毓海副教授则能够从当下中国的革命问题出发,去反省大革命时期的人性问题。片子的顾问是温儒敏和王中忱,北大清华两大中文系的主任,刘毅然导演兼编剧,黄平等人策划。创作阵容强悍,音乐动人,梁冠华等的表演自然稳健。只是台词中个别地方出现了当今才有的时髦用语,比如“暗中操作”、“强暴女人”之类,可能是分集编剧年轻了些。现在的年青人不知道,连“赞成”这样的常用词都是二十年代才开始流行的。总之,这部《星火》堪称是当今中国反思革命题材的电视剧的力作,既有别于一般的空洞无物的“主旋律”,也不同于红色经典的娱乐化,该剧直指人心地向青年人提出了一个永恒的人生问题:当你发觉自己生活在一个民不聊生无法无天的龌龊时代,你如何支配自己的青春?
早上脑子有点浆糊,就打了两盆热水洗了个头,喀哧喀哧挠得分外爽快。生理上一高兴,情不自禁地开口唱起当年张振富耿莲凤的二重唱《祖国一片新面貌》,不过歌词儿是被我篡改了的:“哎——虱子咬,蚊子咬,咬得浑身是大包,回家还得挠哇!”又想起金圣叹说的,天下最快乐的事情之一就是“生得癞疮一二,闭门以热水澡之”。俺虽没有癞疮,略微遗憾,但感冒之后大洗一场,也足够快活了。其实俺根本不是个革命者,不过是个革命的同情者,真正的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