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等你什么时候有空了,我们再去。”
周清南忽然说:“程菲,去看雪吧。”
程菲闻言,略微一愣。
“我给你买好了去哈厝的机票。”周清南很淡地弯了弯唇,右手轻抚上她脸颊,“好姑娘,到了哈厝,向北一直走,你就能看到世上最美的雪。”
仿佛是感知到什么,程菲忽然没由来的一阵冷。
她怔怔望他须臾,紧接着便猛地上前,伸出双臂用力抱住他。沉默地,安静地,倔强地,用尽全力地,紧紧抱住他。
周清南亦收拢双臂,将她护入怀中。
“我知道,你要做的事很重要。”程菲低声呢喃,不知何时起,双眼竟模糊一片,“我知道,我不能阻拦你,也拦不住你。”
周清南眼底瞬间赤红,合上眸,深深亲吻她的发。
“所以,这次我还是会让你走。”
“但是你要记住。”
姑娘嗓音轻而柔,被太公顶的风吹得四散天际,每个字音,都深深凿进男人心底。
她说:“余烈,这辈子,这是我最后一次放开你的手。就这一次。”
周清南给程菲买的机票,是周一下午两点飞哈厝。
周末两天,两人就一直待在萧山。爬山散步,品尝当地美食,摘野果,看松鼠。
这两天的时光,甚至让程菲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她和周清南是武侠小说里的一对神仙眷侣,隐居在山林之间,那个纷扰嘈杂又腥风血雨的江湖,从此与他们无关。
直到星期天的日落时分,两人才从萧山离去,一同踏上了返回滨港的高铁。
因为第二天就要出发去哈厝,程菲要回家收拾行李,所以从滨港高铁站出来后,两人打了个车直奔平谷区。
出租车上,程菲抿着唇一言不发,两只小手从始至终都紧紧握着周清南有力的大掌,神色间弥漫着浓浓的眷恋和不舍。
周清南看出她的心思,不由莞尔,抬指轻轻捏她的耳朵,问道:“你爸妈今晚在不在家?”
“……在呀。”程菲沮丧,肩膀往下一塌,失落得很,闷闷不乐道,“要是他们不在家,我直接就把你领回去了。”
周清南轻嗤出声,定定瞧着她愁眉不展的脸蛋,嗓音低几分:“就没办法让他们出门?”
这话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暗示性。
程菲脸微红,呆了呆,猛一下抬起脑袋看他。
“你说槐叔以前经常约你爸妈喝夜啤酒。”周清南语气漫不经心的,“几位长辈,好像有一段日子没聚过了。”
槐叔……夜啤酒?
程菲本来还在发愁,不知道能想什么办法把程国礼同志和蒋兰女士支开,让周清南一提醒,顿时醍醐灌顶,眼睛蓦的亮起来,欣喜道:“我这就给槐叔打电话。”
说做就做。
下一秒,程菲就从包里掏出手机,拨出去一个号码。
嘟嘟几声,接通。
“喂菲菲。”听筒里传出槐叔的声音,背景音还算安静,只偶尔夹杂两声锅碗瓢盆碰撞的脆响,“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