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在脑子里跳脱地倒带。
记得那年她刚满十八,年夜饭上被程国礼怂恿着给长辈们敬酒,初生牛犊不知天高地厚,看大人们都是一口一杯酒,她也直接就闷下一杯啤的。
当时槐叔看她晕得不行,便让蒋兰将她带到洗手间,教蒋兰拿手蘸湿了冷水给她拍后颈,说这样可以醒酒。
时间线回到多年后的现在,极其雷同的一杯就晕大糗事,只是今天与当年不同,她身边没有槐叔也没有妈妈。
给她用凉水轻拍后颈的人,是……
程菲睁开了眼睛。
楼梯间这片空间装的是声控灯,私下安静,这里也黑漆漆的。
程菲平视的视角,第一眼看见的是男人微敞的领口,往上牵连一条脖颈,修长挺拔,点缀着一枚性感又撩人的喉结。
程菲微微一怔。
这时,周清南察觉到姑娘醒来,沉郁的眼底浮现出一丝无可奈何又克制的味道,沾了凉水的手从她后颈撤回,问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凉水拍颈的醒酒法,针对轻微晕眩的醉酒症状非常奏效。
程菲现在已经基本出于清醒状态。
但她还是侧身倚着墙壁,没有动,眼眸不知缘由地异常亮,像是两池星光在暗中闪烁,看着眼前的男人。
周清南也直勾勾地盯着她,眸色深不见底,并未作声。
没几秒。
程菲忽然开口,四平八稳而又极其认真地问:“我可不可以,咬一下你的喉结?”
周清南:“……”
周清南正要回程菲话,不料仅隔一瞬,这姑娘竟借由距离优势,两条手臂往上一攀便吊住他脖子,张开嘴巴,小兽般朝他扑咬而来。
再然后,感觉到喉结被咬住。
跟上次下巴上的触感不同,喉结神经分部密集,极其敏感。
周清南微仰头,凌厉的下颔线连同全身肌肉一起骤然紧绷,她的唇和她的牙齿黏住他,往他体内渡进来一种微麻的、湿濡的酥痒……
是舌头。
这只要命的小狐狸促狭而又娇羞,竟敢试探性地伸出小舌,舔了他一下。
“……”周清南眼中暗涛翻涌,两只大掌一把握住程菲腰肢,用力到几乎要将那纤细柔软的小腰掐断,几乎是咬着牙抓住最后一丝理智在克制,哑声命令,“松口。”
程菲听出男人嗓音中隐忍翻腾的欲浪,心跳如雷,紧张得指尖都在轻颤。听话地松口放开他,身子却不离开,脑袋软绵绵地枕在他胸膛。
周清南闭上眼,用尽全力,深吸一口气,控制住想要将她狠狠揉碎进身体的念头。
“今天我好清醒。”耳畔响起姑娘的声音,轻轻地说,“周清南,这就是我的态度。”
远离包间区域,楼梯间很安静。
男人和姑娘紧密相拥,姿态亲昵到难以言说,就好像一对真正陷入热恋的情侣。
黑暗中,程菲看不见男人面上的表情,只能听见他格外有力的心跳声,一阵一阵,紧贴在她耳畔响起。
仿佛疆场厮杀前临阵的鼓点。
忽地,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