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快禀报上来。”宇文雄怒吼道。
“报宇文将军……大大……大事不好,后队遭遇崖顶唐军弓箭手伏击,死伤惨重。”消息很快传来,一名军官迅速赶来禀报道。
宇文雄大惊失色,一巴掌扇在自己嘴巴上,骂道:“老子这张乌鸦嘴,我呸!”
“怎么办?宇文将军。”
宇文雄瞠目喝道:“还能怎么办?冒着箭雨也要撤退。全员极速后撤,立刻撤退。”
所有的奚族骑兵争先恐后像是退潮的浪花朝后方涌去,后方崖壁上,百余名弓箭手居高临下尽情的屠杀,几乎不用瞄准,只需机械的拉弓射箭拉弓射箭,每一箭几乎都能射到峡谷中拥挤的人和马匹。每一轮箭雨几乎几乎都能将一片地域的骑兵尽数射杀,几乎没有可以逃生之人。
但毕竟只有一百弓箭手,无法进行大面积的连续射击,一轮箭雨之后的间隙便是奚族骑兵逃出生天的最佳时机,而且只有西边的崖壁才能埋伏,无法形成立体交叉的火力封锁,让弓箭手的威力大打折扣,所以虽然奚族兵马死伤惨重,但还是有很多骑兵逃出了弓箭手的射程,玩命的朝峡谷出口逃去。
宇文雄心如火焚一般,催动马匹呵斥着前方拥挤逃命的手下,但没有人愿意痛痛快快的穿越唐军弓箭手控制的死亡地带,越是磨蹭宇文雄知道危险性便越大。
“但愿后方火墙后的唐军没胆子冲出来,这要是冲出来追着我们的屁股厮杀,那可是大大的糟糕了。”宇文雄心里想道。
念头刚刚转过,就像是宇文雄肚子里的蛔虫一般,后方剧烈燃烧的火墙轰然倒塌,上百唐军士兵拿着松枝扑打着火焰,数百唐军骑兵踩着青烟袅袅的地面策马奔出。战马因为感觉到地面的滚烫而变得焦躁跳跃,奔跑的速度也更快。在队伍前方,宇文雄看到了那个吸引自己前来的白马少年,他的旁边并骑冲锋的是一名面目英俊的少年将军,一身明光铠闪闪发亮,手中的长剑也闪烁着青色的光芒,宇文雄虽不认识他,但猜也猜出来那便是大唐河北道黜陟使王源。
宇文雄一巴掌扇在自己的嘴巴上,登时将自己的嘴巴扇的肿起来,心中怒骂自己道:“老子真是张乌鸦嘴啊,老子想这些作甚?这下好了,回头交战是不可能了,大家忙着溃逃,混乱中是不可能掉头迎战了,唯一一条路,赶紧逃命,再多想便要命丧于此了。”
宇文雄毫无战意,今日之败绝对在意料之外,带来的打击也就更加的沉重。本以为会轻松解决王源等人,却不料轻敌冒进,被王源设了重重口袋,损失惨重。目前自己的人马折损过半,更要命的是手下兵马已经毫无斗志,所以只能立刻撤离。
宇文雄大声呵斥着前方蠕动的奚族士兵,见士兵们依旧拥堵不前,一边怒骂一边用手中的弯刀砍杀几名横着马匹胆战心惊的士兵。在这种强力手段的逼迫下,再加上前方崖壁上射出的羽箭已经逐渐的稀稀落落,奚族骑兵终于开始快速的逃离死亡之地。
后方,王源挥动皮鞭猛抽大黑马的马臀,口中大声下令:“咬住奚族人,不要让他们拉开距离。”
近四百唐军骑兵疾风般的接近奚族骑兵的队伍,紧紧咬住他们的尾巴。追出数里之遥,有人在后方高声提醒王源道:“王钦使,不能追了,前方是奚族人的弓箭手埋伏地点,再追便有危险了。”
王源大吼道:“不准停留,猛冲过去,这是最后冲出谷口的机会,只要紧紧咬住奚族人的尾巴,他们的弓箭手便不敢胡乱放箭。冲。”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王源要众人紧紧咬住奚族骑兵的尾巴便是因为这个缘故,对方弓箭手投鼠忌器确实不敢胡乱放箭。漫谷的烟尘之下,弓箭手在近二十丈高的岩壁之上也分不清战况。
宇文雄也明白了唐军的意图,但他已经无暇顾及,他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