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眼泪道:“三郎莫担心,妾非故意要哭泣,只是刚才见到揭开那些黑纱,现出骄艳花朵的时候,妾一时突然有感,忍不住便哭了起来。”
玄宗笑道:“你莫痴,这些黑纱罩是花匠们为了给花儿按时开放而特意用上的物事,据说罩上之后,里边的气温会高很多,而且还能挡风挡雨。没有这些黑纱罩,便起码要等到四月里呢。”
杨玉环点头道:“臣妾明白这些黑纱罩的用处,臣妾只是忽然想到,在没有揭开这纱罩之前,这些花儿在罩子里也开的姹紫嫣红,却无人知晓,岂不是有些可悲么?还好今日我们来赏它们,否则它们开到荼蘼也是无人知晓的。”
玄宗叹道:“爱妃真是痴儿,片刻时间便能想到这些,还能把自己给弄哭了,朕也是服了你了。如此的多愁善感,怎不叫朕怜惜。”
一行人行至花坛中间的空地上,在此等候的高力士迎上前来,杨家三姐妹均向他行礼,高力士微笑还礼,口中道:“陛下,酒宴准备好了,请陛下和贵妃娘娘几位国夫人入席,边饮边赏花。”
玄宗笑道:“还是力士想的周到。”
杨玉环道:“在这花间饮酒怕是不好吧,腌臜了这些新开的花儿了。”
玄宗摆手笑道:“爱妃,你这便不懂了,当年李太白的诗怎么说的?花间一壶酒,那是最风雅之事,岂会是腌臜。”
杨玉环笑道:“还是三郎懂的多,臣妾什么都不懂,看着花儿可爱便胡言乱语了。”
玄宗笑道:“无妨,入座。”
众人次第落座,但听韩国夫人道:“刚才陛下说的这个李白,便是曾经在这沉香亭中替小妹写《清平调》的那个李白吧。”
玄宗点头道:“是啊,就是他,可惜朕留不住他,他离开长安后不知所踪了。”
一旁侍立的高力士脸上略有些尴尬,说起这个李白,说起这首清平调,不得不让他想起那个狂傲之极的矮胖酒糟鼻的李白是如何喝醉酒之后羞辱自己的,偏偏陛下喜爱他,自己也不得不装作凑趣帮他脱臭靴子。想到此事,高力士的气便不打一处来。
“陛下,这个李白桀骜不逊,目无尊上,陛下那么宠爱他,他说走就走,走时也不来跟陛下道别,不提他也罢,提了坏心情。”高力士笑着道。
玄宗摆手道:“好吧,不提此人了,提此人朕的心里便堵得慌,来来,今日海棠芙蓉花期,咱们举杯共贺一杯,若不是爱妃天天记着此事,花期过了朕怕是都不知呢。”
众人齐齐举杯喝了一杯,玄宗放下酒杯忽道:“度支郎怎么没来?你们姐妹今日齐聚,怎么他不来凑趣?”
杨玉环笑道:“阿兄是要当差的,三郎以为他和我们几个一样,天天闲的没事做么?不过今日的场合,还是该叫他来聚一聚的。”
玄宗点头道:“对,力士,命人送信给杨钊,叫他来陪驾。”
高力士点头应诺,吩咐身边的内侍去送信;玄宗和众人喝了几杯酒后,杨玉环皱眉道:“不是说让李龟年带着乐师们来献唱么?虽无李白清平调助兴,唱些时令的曲子总是可以的吧,怎地没来?”
高力士道:“娘娘莫急,老奴去瞧瞧。”说罢朝旁边的一名内侍叫道:“王承恩,去瞧瞧乐师为何没到?”
那名叫王承恩的内侍高声答道:“回高爷,李龟年已经到了,正等着听宣呢。”
高力士骂道:“还等什么?猴崽子不会办事,来了还不快带来。”
王承恩答应不迭,一溜烟去叫人,片刻后李龟年大袖飘飘,身后跟着十几个抱着乐器的男女乐师快步而来。
参见之后,玄宗微笑道:“李龟年,最近可有新曲?朕很久没听你的歌声了,今儿难得贵妃高兴,你打算唱什么?”
李龟年拱手道:“微臣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