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要紧。这件棉衣也给你,你穿在身上裹着孩儿,当可保暖。”
中年人说着话便将身上的棉袍拖了下来,给那妇人披在身上。那妇人忙道:“不可不可,那样你可要冻死了。”
中年人呵呵一笑道:“这样的世道,死活又有什么分别?再说我甚至健壮,可比不得你们这些甚至弱的妇孺。莫推辞了,穿上吧。”
妇人眼中泪水流出,跪地磕头如捣蒜。中年人转身朝前走,身后的妇人高声叫道:“恩公,可否告知名姓,将来这孩儿长大了,我叫他去感谢恩公的救命之恩。恩公不说名姓,这衣服和食物我们拿着心中难安,将来无法图报。”
中年人回身笑道:“好个有恩有报,对,你要告诉你的孩儿将来要做个知恩图报重情重义的人。我告诉你我的名字吧,不是为了要你们报答,而是为了让你的孩儿懂的知恩图报之理。我姓杜,名叫杜甫。”
五天后,杜甫抵达洛阳,在洛阳好友的接待下暂时立足。但他看到洛阳豪门大户不知危险将至,依旧在花天酒地过着纸醉金迷的日子时,想起了来洛阳的路上那满地的冻尸饿殍,于是愤而写下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千古名句。而杜甫也并不知道,他路上救助的那一队孤儿寡母并没有抵达洛阳。当天晚上,那婴儿便被冻死,那妇人次日清晨被发现抱着那孩儿冻毙在雪地里。而他送给那妇人的棉袍也被逃难的流民剥下传在身上,不知所踪。
……
九月二十一,安禄山叛乱之后的第十二天,封常清带着朝廷的厚望只带着百余名从西北跟随他回京的亲卫兵马抵达了洛阳城。他肩负着巨大的责任,那便是要在高仙芝抵达之前在洛阳无中生有的募集出一只兵马来保卫洛阳。
来到洛阳的当天下午,封常清便会见了河南尹达奚珣以及东都留守李澄和御史中丞卢奕等洛阳的高级官员,共同商议洛阳防卫之事。情形比封常清想的要糟糕的多,本以为这断时间从各地集结到洛阳的兵马会有一定的规模和数量,但其实加上洛阳原本的两万守军,此时的洛阳城仅仅只有三万五千人。而汹汹而来的叛军有数十万人,这根本是无法守住的。
河南尹达奚珣愁眉深锁,面对封常清的只身前来,他是极为失望的。本以为朝廷会调集重兵前来增援,结果来了个孤身前来的安西副节度使。论名气,他不及近年来名声大噪的大唐双壁高仙芝和王源,论本事,也没听说他有过什么大的建树。
“封将军,本人认为,洛阳恐难守住。咱们手中无兵,要想对抗叛军无异于以卵击石。依着我看,我们应该放弃洛阳往西退守京城,集中兵力守住京城才是正理。封将军若是觉得本人的提议有道理,咱们联名上奏朝廷,要求放弃洛阳如何?”
达奚珣上来便是这种调调,让封常清很是意外。原来不仅洛阳兵力不足,连城中官员都已经抱着这种必败的心理了。
“这是什么话,达奚珣,我是东都留守,洛阳的事情我说了算。朝廷中正是派封将军来洛阳守城,随后高仙芝大将军将会领援兵前来,你在这个时候怎么能说这样的丧气话?这叫满城军民听到了,哪里还有半分的心气?”李澄皱眉道。
“李太守,我说的是事实啊。我知道朝廷意图拖延叛军的步伐,等待援军的到达。然而从剑南河西陇右等地抽调兵马到达这里起码是在一两个月后。那其实不过是一句空话罢了。到时候洛阳恐怕早就丢了。我也想守住洛阳,可是兵呢?没兵说什么?大话谁都会说。”达奚珣道。
“话可不能像你这么说,封将军来便是要在洛阳募兵的,现在难民蜂拥而入洛阳,便是要在洛阳得到庇护,难道叫这些逃难而来的百姓一口气都无法喘息,便又要逃难么?这可不是你这个河南道尹该说的话。”御史中丞卢奕沉声道。
“正是为了这些难民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