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彩衣的宫女来往穿梭,丝乐不停,笑语不休,一切都是那么富贵美好。玄宗身着绣着金龙的龙袍徜徉在花丛之中,不远处的沉香亭上,一个熟悉而又美好的身影背对着自己坐在亭子上。玄宗快步走向沉香亭中,然而眼前遍地的花丛却似乎如藤蔓纠葛一般缠住他的腿脚,挡住他的去路,让他难以靠近一步。
“快来帮帮朕,替朕砍了这些劳什子的花草,朕要去亭子里见爱妃。”玄宗焦躁的叫着,但旁边的宫女和内侍们只远远的看着,没有一个上来帮忙。
玄宗焦躁不已,从腰间抽出宝剑对着花草乱劈乱砍,然而花草被砍断之后又自动的缝合到了一起,照样阻挡着去路。玄宗大怒,高声喝道:“朕是天子,世间一切都必须听朕之命,包括你们这些花草,都给朕让开道路。”
说来也怪,这些花草一闻此言均纷纷退散,面前很快出现了一条宽阔的道路来,直通向不远处的沉香亭。
玄宗大喜,快步冲向沉香亭边,远远便高声叫道:“爱妃,爱妃,朕来了,朕找你很久了,朕可见到你了。”
亭中人端坐不动,连头都不回。玄宗气喘吁吁的边跑边叫道:“爱妃,朕知道是你,你回头来,朕要看看你。”
那亭中女子还是不理不睬。玄宗心中急切,一口气冲上了沉香亭中,冲到了那女子的背后,伸手一扶那女子的香肩,沉声道:“朕抓到你啦,朕终于抓到你啦。”
那女子缓缓的回头过来,下一刻玄宗胆寒心裂,一屁股坐在地上。面前那女子的脸一片惨白。面无血色。更可怕的是,那女子的血红的舌头伸出老长,眼睛翻白,状若厉鬼。但那相貌轮廓,却正是杨玉环。
“三郎,你好狠的心,你居然为了保住你自己的命和皇位,命人赐死了我。我要找你索命,纳命来!”
那女子伸出带着青紫色长长的尖指甲的双手,朝着玄宗的脸上戳来,玄宗大叫着想躲避,但是身子仿佛被施了定身法,根本避不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双恐怖的手朝着自己的脸戳来。
“啊!”玄宗发出一声恐怖的惨叫,腾地一声从软榻上蹦了起来。
“太上皇,您怎么了?您没事吧。”张德全的声音从长廊上传来,紧接着便见他跌跌撞撞一脸惊愕的身影跑了过来。
玄宗浑身冷汗,看看四周。春阳姣好,风拂柳枝,廊下的金丝雀叽叽喳喳的叫着,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他这才意识到刚才那是南柯一梦。
“太上皇,您怎么了?奴婢刚刚给您烧水沏茶去了,什么人惊扰了陛下?”张德全连声问道。
玄宗揉着额头摆手道:“没事,做了个奇怪的梦,朕被吓着了。”
“太上皇回房歇着吧,这里有风,虽是暖天,但在这风里睡着对身子也不好。”张德全道。
玄宗摆手道:“没事,朕没事。朕怎么会做那个奇怪的梦呢?”
张德全不知如何回答,玄宗转头看着已近花期之末的那本富贵万年的牡丹花丛,想起了梦里被牡丹花缠着腿脚的恐慌,心中疑惑。
“太上皇,要奴婢给您取剪刀来修花枝么?”张德全问道。
玄宗皱眉想了想道:“取铲子来。”
张德全楞道:“铲子可没法修剪花枝。”
“朕不是要修剪花枝,朕是要铲了它。”玄宗咬牙道。
“啊?太上皇,这可是您亲手种下的花啊,也是您最喜欢的花啊。您铲了它,以后岂非没得念想了。”张德全道。
“朕早已没什么念想了,留着它徒然让朕心神不安。朕要连根刨了他。”玄宗沉声道。
张德全无奈,只得答应了一声,叹了口气转身欲去。忽然间,远处传来‘轰轰轰’的爆裂声响,似乎有锣鼓的喧闹之声传来。玄宗愣了愣道:“城里这是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