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所以,这几天看似日子安逸,王源却一直在等待李贞元的归来。
书房中,李宓和李贞元父子二人正坐在王源宽大的红木桌案旁喝茶,黄三陪坐一旁说话。当王源大踏步走进书房时,李宓和李贞元忙起身躬身行礼。
“贞元,可等到你回来了。这几日我和你爹爹都在盼望着你回来呢。不是说前日便回么?怎地耽搁了数日?”王源哈哈笑着,一边摆手示意他父子二人落座,一边大声道。
“大帅,其中另有别情,容贞元给您细细禀报便是。”李宓笑道。
王源点头道:“对对,慢慢说。莫着急,有的是时间。”
王源和李宓落座,李贞元却并没坐下,而是站在二人面前拱手开口道:“半月之前,卑职奉大帅之命前往京北朔方河东一带侦察,现基本情形已经侦察明了,朔方河东一带的情形也尽数知晓。大帅之前所料不差,回纥大批骑兵正在经朔方前往京城。卑职等在旁窥查,兵马数目足有五六万之多,尽数是回纥精锐骑兵兵马。”
王源吸了口冷气,回头看着李宓。李宓缓缓点头道:“大帅的担心已经被证实了。这些回纥兵马恐怕正是应朝廷之邀而来。显然是陛下第二次向回纥人借兵了。在叛乱已经平息的如今,朝廷又向回纥借精锐骑兵五六万人,其用意恐怕……”
王源微微点头道:“老将军,你现在该明白,我之前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了吧。树欲静而风不止,这是另一场暴风雨抵达的征兆啊。”
李宓长长的叹息一声,沉默不语。
王源转向李贞元道:“你继续说。还发现了什么?”
李贞元躬身应诺道:“卑职除了探听到回纥大军南下的消息,还探听到了其余几件事。卑职在灵州左近伏击了一小队回纥人的车队,抓获了押解车队的两名回纥将领。没想到的是,这两名将领却是驻扎在丰州的回纥人的守军将领。他们是从丰州南下前往灵州搜刮劫掠百姓和财物的,那时候他们正从灵州劫掠而归,带着满满十几车财物和数百名被俘虏的百姓。卑职当即审问了这两人,从两人的口中得知了让人惊讶的情形。”
王源眉头紧锁,沉声道:“你是说,他们是丰州的守将?我没听错吧,丰州什么时候成了回纥人的城池了?”
“大帅,您没听错,这正是卑职要禀报给大帅知晓的。朔方北边边境之地的重镇丰州和受降城以及几十座堡垒,均已经落入回纥人的手中了。这是那两名将领亲口招供的。这正是朝廷第一次同回纥人借兵时定下的协议。因为借兵需要给付报酬,所以当时还是寿王的陛下便以丰州和受降城为抵押,向回纥人借兵十万。约定了期限给付报酬,若逾期未能给付报酬,便将丰州和受降城一带割给回纥人作为酬金。”
“什么?简直荒唐!”王源脸色剧变,伸手一拍桌案,大声喝道。
“大帅息怒,莫要为此气坏了身子。”李宓显然已经从自己的儿子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所以倒还显得能沉得住气。
“以土地城池为抵押借兵,陛下这可太过分了。那丰州和受降城是大唐北边的门户,地势险要,山岭纵横,还有长城沙漠为屏障,正是保证我大唐内陆不受外族入侵的铜墙铁壁。陛下怎可让这险要之地落入回纥人之手?说什么筹款赎回,能赎的回么?回纥人怎么可能放弃这么险要的城池?这可是南下的门户之地啊。现在好了,门户一开,回纥人都跑到灵州去劫掠了,陛下这是要引狼入室,后患无穷啊。”王源咬牙叹息道。
“大帅说的没错,自灵州往北,几乎尽沦为回纥人铁蹄涂炭之所。卑职所经之处,村镇萧条,百姓们处境悲惨。虽然已经平息了叛乱,但他们的日子比叛军占领时也没什么区别。更可恶的是,安禄山叛军占据朔方河东之地时,也没有回纥人这般凶狠。回纥人几乎掘地三尺,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