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不到半个时辰,攻城兵马便大败而回。
兵马败退下来,士兵们惊魂未定。李光弼阴沉着脸命人清点兵马损失,得到的结果让他怒不可遏。只短短大半个时辰的攻城行动,兵马死伤竟达八千余人,着实吃了个大大的闷亏。
将领们也都怒骂连声,被对方的阴招遭中的感觉着实不爽,当下便有人提议全军猛攻找回场子。
郑秋山心中也自不开心,毕竟死的都是他麾下的新兵。一听到有人要强行进攻,他可不乐意了。
“还要进攻?送死么?对方守军的数量没有三万也有个两万五以上,咱们这八万人已经折损了一成,强攻会死多少人?你们可知道?这些可都是我从江南招募来的兵马,我答应了他们的父母妻儿要让他们活着回去的,你们倒是说得轻巧,反正不是你们的兵马,你们自然不管他们的死活。”
众将讪讪无语。李光弼皱眉道:“郑副帅,你这话说的可没道理。什么叫你的兵马。你的兵马不是朝廷的兵马么?为朝廷作战,兵马还分你我么?你当这是你郑秋山的私兵呢。”
郑秋山道:“我可没那么说。既然李帅说兵马不分你我,都是朝廷的兵,便请李帅调集您帐下的精兵攻城。您也看到了,敌军兵力众多,强行攻城的话,新兵是肯定不成的,还是要李帅部下的精锐出战才成。”
李光弼面色冷冽,沉声道:“郑副帅,你这是埋怨本帅没有尽出精锐是么?”
郑秋山淡淡道:“卑职岂敢,李帅用兵入神,卑职岂敢指谪李帅?李帅身经百战用兵入神,岂是卑职所敢指手画脚的,卑职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
众将领见两位大帅唇枪舌剑的争执了起来,均纷纷出言劝慰。都说攻城失利后大家心气都不好,不必为这些事争执,该想办法商议如何应对才是。
两人也自觉失态,但一时间都不愿搭理对方,各自坐下不说话。大帐内一片沉寂。众将也不敢多言,大伙儿大眼瞪小眼的干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后,李光弼终于沉声开口道:“诸位,目前看来,宁州城中守军超过两万五千人。且装备精良,诡计多端。庆州之捷现在看来也是对方故意弃城而守,从而得以争取数日时间调集兵马于宁州拒守。刚才郑副帅的话……说的也是有道理的。我们八万兵马已经损耗一成,现在只有七万余兵力,强行攻城即便拿下也是损失惨重,那便无力往成都推进了。后续的兵马还在募集之中,崔氏兄弟虽在江南募兵,但所募集的兵马一个月才能抵达一次,每次也只有数万新兵,那是不顶事的。所以,咱们不能硬拼,要保存实力。现在看来,我们恐怕还是要停一停,先造攻城器械才能按部就班的攻城了。”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同时心中又很是郁闷。在庆州城下,本来已经造了两百多架简易的攻城器械,但兵发宁州时,那些简易的攻城器械却都不得不弃了。因为那些都是粗制滥造的攻城器械,本就不值得携带。没想到到了宁州城下,又要从头开始了。
“郑副帅,你认为呢?”李光弼问道。
郑秋山点头道:“李帅所言,卑职举双手赞同。这种情形下攻城,须得有攻城器械协助。但老朽所虑的却是,咱们这么一耽搁,若是拖延日久的话,王源在北边的兵马若是杀了回来,我们该怎么办?”
众将闻言,心中均是一凛。这确实是个隐患。虽然现在北边的战事结果未知,但如果是王源胜了,领军回头救援,断了己军的后路,那可真是大麻烦了。
“郑副帅,诸位。莫要担心。你们真当王源的神策军是谁都能战胜的么?要知道他们面对的可是骨力裴罗的十万骑兵呢,而且是在无遮无拦的丰州城下戈壁滩上,回纥骑兵的战力又增加了数成。王源手头也仅有十万步骑兵,据我所知,其骑兵数量仅有五万。这一战他怎么可能得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