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的黑印,这对养尊处优的他来说,一定是生平未见的折磨了。
“说好了的事,我怎么会不来呢。”
“你要不来的话,我就只好去上吊了。”
深深想你还真是喜欢上吊。
那个人拉着她到了后面的院子里,那个院子更大更宽阔,所有深深说过的材料都已经预备齐全。整整齐齐地堆在大院里,连带布匹在内,竟满满地堆了一个院子。
而众多随从也等在材料周围,随时听候着深深的调遣。
然而那些人看到他们左等右盼的救星竟然是一个年纪轻轻又十分丑陋的姑娘,脸上都露出了不以为然的表情。
就连那年轻公子,也不能为深深辩解什么,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个女孩子到底是什么根底。
深深令那些人在院子中间架起几口大锅,起火煮水。
等水沸之后,又让那些人把整匹的白布投入进去。
而在另外一口锅中,煮开了沸水之后,她竟让人倒进了整整一袋子的盐。咸水的味道飘散在院子里,让人呛得得喘不过气来。
跟在年轻公子身后的一个男人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姑娘这倒底是要染布,还是要做菜,我们这些人孤陋寡闻,还真没见过下盐来染布料的。”
年轻人轻斥了一声:“何叔!”
声音并不如何严厉,可见心里也存着同样的疑惑。
深深却学着那何叔的样子冷笑了一声:“既然知道自己孤陋寡闻,那就不要说出丢人的话来,你没见过下盐来染料,那你见过什么染料的?你说出来,给我听听,我也好照着你想的那样子去办!”
何叔几乎被她噎死,他一个大院里的师爷,哪知道染布营生要怎么做,只不过看深深一个小姑娘,来历不清明,行事又古怪,所以开口刁难她而已。哪想到这丑姑娘的嘴巴竟像刀子一样厉害,气得他瞪大了眼晴拼命喘气。
年轻人这时候才出来打圆场,笑了笑说:“姑娘你不要生气,何叔他只是心里疑惑而已。”
深深冷冷说道:“我没有生气,只不过是真心请教他,敢开口指责我,那说明他很懂了?”
年轻人好像听不懂她话里的挑衅一样,竟一点都不生气:“何叔他哪里会懂。”
“既然不懂,那就给我闭上嘴!”
“是是是,你说什么都好。”年轻人也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反正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他向何叔使了个眼色,何叔长长出了一口粗气,却不得不走上前去指挥人给深深帮忙。
白布用高温退去木浆之后,挑上高高的竹竿冷却。
在盐水里把让那年轻公子买来的茜草,茜草,地黄,东青叶,五倍子,莲子,朱砂,明矾分批投入进去,等待沸水煮开,把已经柔软的白布投入大锅中再次蒸煮。
这一次因为要上色,煮的时间特别的长。
等待中何叔让人给深深端上来一杯茶水。
深深瞄了一眼,果然是富贵人家的东西,茶水清凉,黄中透绿的色泽让人一见倾心。
她稍一扬手,就把满杯的茶水倒进了大锅里。
何叔气极了,一把抓住了深深的手腕:“你这个女人,不要给脸不要脸。”
深深冷眼都不看他:“你嘴巴放干净一点。”
她转过头去问那年轻公子:“这样的茶叶有多少就拿出来多少。”
年轻人和何叔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虽然想问,深深却是一脸臭屁的表情,让人问也无从问起。
“茶叶倒还是有一些……”年轻人欲言又止,忽然一笑,算了,又何必计较这么多,“何叔,你去让人把所有的茶叶都拿出来。”
“那……那可是……十年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