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许反应,不够强烈,但足够深刻。从前他和贺衡恩躺在同一张床上,他们亲密的接吻,都未曾常常陷入这般境地,现在被贺衡恩咬到满口的铜锈味,他竟可悲可耻的硬了起来。
痛与爱疯长,程筝的意志几近恍惚,他能承受无穷无尽的痛,但再也不能承受贺衡恩这样无穷无尽的爱。
可他越痛就越想爱。在一拍两散来临的这一天,他想不到自己怎么能够那么恶心,他想就在此刻,把即将分手的贺衡恩按在地上,四年从没有过的闯进他的身体,四年从没有过的,标记他成为自己的,成为程筝这一辈子的恋人。
哪怕他们不会再见。
这让他对自己恶心透顶,快收起这幅卑贱丑陋的嘴脸吧,程筝对自己说。同样的,他也再不能接受自己同其他男人一般,下流,恶俗到底,扭曲的心理腐烂,卑劣的人性在肆意流淌,他认清了自己,认清他就是一个骨子里都没有高尚二字可言的男人,他配不上贺衡恩,配不上向来坦荡的贺衡恩,配不上前途一片光明的贺衡恩。
这个世界像张病例单。
—
贺衡恩把他放开。程筝惊惶地低头擦拭血迹,鲜血涂满了他的整只手背。
贺衡恩用指腹蹭掉嘴上的血,语调飘渺,轻声说了句——
“你走吧。”
程筝捂着半边脸失声痛哭。
——
,!
程筝走出了教室,并不宽阔的背脊在黄昏下摇曳着。
他除了腰杆是挺的,其他哪哪都是伸不直的,他的双腿在弯曲,迈步子也打不直;手臂也在弯曲,轻飘飘垂在身体两侧;头也低着,那样的姿势连前路都看不清。
贺衡恩就这样目送他,目送他走到拐角,目送他消失。
“扑通”,程筝哭嚎着跪在一楼楼梯间的陶瓷地砖上,他抱着自己的双膝大声痛哭,偶有学生路过关紧门的楼梯口,都会诧异的向里探去,有一个学生推门而入,被坐在地上的程筝吓了一跳。
“啊……”程筝高声嚎叫着,只能发出单字的“啊”的音节。
“同学?”学生小心翼翼上前,“你还好吗?”
“我没事……”程筝抖着身子回答。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需不需要我去找导员?”学生从口袋里翻出两张餐巾纸递给他。
程筝接过来,说了声谢谢:“我没事……我就是突然难过……我没事……”
“你,你……你没事就好。”
看到学生离开,程筝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停止了哭泣,倏地站起来,重燃希望般飞奔回教室,当他闯入门口之后,扒着房门仔细寻找,一秒就可以判断的情况,他花了两分钟来接受——贺衡恩走了,贺衡恩不在里面了。
贺衡恩走了,他走了。
他们的最后一面已经见过了,见面的机会早就用完了,就算这个世界上再有什么见面券,他和贺衡恩都没有缘分再见了……
他和贺衡恩真的就这样分开了……程筝撑不住自己的身子,双腿发软的蹲下,大颗大颗的眼泪打湿了他大片的衣服布料。
他很难过……他连自己最:()橙子与热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