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转了转脖子:“备水,我先洗个澡。”
………
郑元驹也以为郑善佑是旧事重提,要为难如意呢。
结果他一去,郑善佑就牵着他的手坐了,细细的看着他,眉眼里都是慈爱。
“父亲?”郑元驹和他的频道不在一个波段上,他慈爱的目光在他眼里变成了“若有所图”。
“你婶娘……昨儿撞墙了。”郑善佑愁苦的叹了一口气,自西府老太太中风以后,西府诸事不顺。
郑元驹强忍着没笑出来,罗氏三天两头的撞墙,却都没死掉,也是命大。
“畏罪自杀?”郑元驹问道,郑善佑黑了脸:“我就知道你心里恨着她!驹儿……我找你来,就是和你把话说开的……”
“父亲,如今府上还是焦三福管家?”郑元驹突然问。
郑善佑点点头:“我找你是来说……”
“父亲,焦三福的妻儿都想杀儿子呢,您还留着他们?”郑元驹不开森,挑眉问道。
“这事儿咱们呆会儿再说。”郑善佑有些左支右绌,如今西府看着人多,可是能用的也就那几个,好比红楼梦贾府要是一下子把林之孝一家子撵了,哪里有谁能接手的?
郑元驹起身:“如今父亲把奴才看得比儿子的命都重,儿子觉得和父亲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就要走,郑善佑黑了脸:“你给我站住。我要和你说的事儿就是和这有关,焦三福一家子如今不能撵了,撵了,那么一则陷你婶娘于不义之地。毕竟焦三福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你婶娘……”
郑元驹嘴角勾起,好在他从没对郑善佑抱过希望。
“二则……”郑善佑拿出那封信来:“若是撵了他们,到时候老太太的名声……”
……
如意越听越不可思议:“这鬼话也有人信?”
郑元驹耸耸肩:“总有几个猪油糊住了心窍的。”郑善佑就是当仁不让的第一人。
如意摇头:“罗夫人也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下子两口子可真是‘情比金坚’了……”
“管他们呢!反正咱们听着就是了。”
“可是侯爷让你和西府冰释前嫌呢!”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况且……今仇未报,谈什么前嫌?”郑元驹闭着眼。颇为头疼,郑善佑是猪脑子么,这样的鬼话也相信。
“你说……二叔一家子要分家,侯爷可会答应?”如意推推他,他神色古怪:“这个要看罗氏,若是罗氏也愿意他们一家子分出去,自然就能分出去。”
郑善佑的意见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郑元驹昨晚不曾睡好,这会儿眯着眼不一会儿就有微微的鼾声。
如意给他盖了杯子。摸摸他的额头,还在温度并未有异常,本想叫金盏进来的,却止住了,亲自出门,金盏不知在哪儿,诚儿和信儿正在擦游廊。
“诚儿。”她招手。
诚儿咚咚咚的跑过来,小脸红彤彤的,也不知是冷的还是热的。
“冷么?”如意笑着问她。
她摇头:“不冷呢!这样做着活儿一身都暖和。”
如意摸摸她的手,热乎乎的:“用温水来擦。也不必每天都擦。”
“金盏姐姐说,奶奶最爱干净的,让咱们把院子都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呢!”诚儿倒不是告状。只是实事求是的说出金盏的吩咐来,而且她也没半分怨愤。
“金盏去哪儿了?”如意问她。
诚儿想了想:“似乎和谁说话,就出院子去了。”
如意转了转眼珠子:“我吩咐你一件事儿,别和人说……”
她在诚儿耳边说了几句,诚儿嗯了一声,道:“芍药姐姐做这些事最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