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孩子,本不應該是現在這個樣子的。
他可是eniga,是屬於能傲視群雄的存在。
而不是像現在,小心翼翼地扯著自己的袖子,祈求地看著自己。
乞求的內容,卻是那麼的卑微。
祁初感覺到自己的心臟收縮起來,無法抑制般的刺痛。
他嘆了口氣,說道:「秦勒,你沒必要這樣。」
然而,秦勒卻像是並未聽到對方說的,依舊是可憐兮兮道:「哥,能答應我嗎?」
面對秦勒的祈求,祁初很想抱住對方,然後告知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但是,他卻並不能這樣做。
之前,自己同琉璃兩人商量要把秦勒給送回去。
所以說,現在他必須要拒絕青年,表明自己的身份。
「我在帶你回來的時候,就曾經說過的。」祁初緩緩地說道:「其他人我都可以送走,但是只有琉璃不行。」
秦勒在聽到這句話之後,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他的嘴唇蠕動兩下,卻無法張開。
祁初有些不忍心,但是卻只能繼續說下去:「而且現在琉璃有了我的骨肉,我更不可能拋棄他。」
月光灑在青年輪廓深邃的臉上,形成一小塊陰影。
垂下的睫毛,遮住眼眸中黯淡的神色。
男人丟下了最後一句炸彈:「要是你無法接受的話,那就離開吧。」
這句話,結構挺像花心渣男的金句。
祁初是真的不想拿這種話來堵秦勒。
之前還想過,等任務完成後便同對方好好生活。
結果,現在卻用著傷人的話,來刺激秦勒。
半晌後,秦勒才開口道:「只有他一人……」
「嗯?」祁初皺眉,沒太聽清楚對方說的是什麼。
青年抬頭,對上祁初的視線。
然後,一字一句道:「哥,只有他一人的話,我能接受。」
這句話說出口後,秦勒卻感覺到心臟收縮的疼痛。
他是eniga,是極具獨占欲的eniga。
而現在,他卻要違背自己的本能,與其他人分享戀人。
不忿的情緒堆積在體內。
洶湧地往外延展著,隨時要把自己給吞噬掉。
但是,他只能忍著。
因為,他不能傷害到祁初,傷害到自己最愛的人。
曾經,對方的死訊讓他感覺到世界的崩塌。
渾噩地度過那些時光,讓他感覺到自己壓根就沒有活過來。
直到,他在父親的書房找到那些書函。
只要,祁初沒死。
只要,祁初活生生站在自己眼前。
只要,自己還能同祁初在一起。
那麼,還有什麼事情比這更重要?
於此同時,祁初也感覺到內心的苦澀。
刺痛感,從心尖開始慢慢延展到全身。
很難受。
眼前的青年可是聯盟秦元帥的獨子,從小便受到各種關注、重視。
可是,在遇見自己之後,卻一直是這樣小心翼翼的哀求狀。
秦勒不應該是這樣。
祁初伸手攬住對方,緩緩道:「即便是琉璃懷孕了,我也不會碰他的。」
而回應他的,則是青年猛然收緊的擁抱。
這種力度,就像是要把祁初整個人融到身體裡一樣。
房門內。
琉璃趴在窗台上看著相擁的兩人。
月光照在那兩人身上,有一種朦朧的美感。
琉璃嘖了兩聲:「我就是棒打鴛鴦的那條大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