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刘衍眉头微蹙,继续道:“可我若是信了,我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这样大的陷阱我根本就防不胜防,从此我身边的人不可信,做事要顾前想后,便是连说话都要三思,这样活的小心翼翼,我不知道有什么趣味。”
楚沉夏嘴角微微上扬,原来听了半天,竟是听他发了一肚子的牢骚,显而易见,他内心还是信任自己的。
“那么我今日便与太子坦诚相告。”楚沉夏将远处的目光一收,重重放在了刘衍脸上。
刘衍自然是颔首,愿意听不代表愿意信,暂且听他一言吧。
第五十九章 幕僚之请
“我接近太子确实受人指使。”
刘衍勉力稳住自己的情绪,被这意料不到的话暗暗吃了一惊,压住内心的翻腾说道:“这些事果然是你干的?”
“我虽受人指使接近太子,却从未做过一件对太子殿下不利的事。”楚沉夏凝视他的眼睛。
刘衍也看着他,目光深深浅浅,“你为何不将那人的名字说出来?”
楚沉夏无言以对,视线在地上巡视了片刻,似乎是在思量什么,刘衍等了片刻,却发现他根本没有开口回答的意思,登时有些怒意涌上心头,音调低涩道:“既然如此,那你还说什么坦诚相待,别和我说,除了这个人的名字,别的我都可以告诉殿下云云,我告诉你,我只想知道,究竟是谁,在设计陷害我。”
刘衍哼了一声,便转过身对着一池塘色。
“刘彧。”
刘衍听到这个名字,背不由得一僵,心中的吃惊丝毫不掩跃然于脸上,怎么会是大皇兄呢?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齐国那场战役之后,他便与我割袍断义了,这次的事情,是景旡在搞鬼,这一点不会错。他说自己是为庆王办事,这一点可信也可不信,其一是他的话本就令人半信半疑,其二是我觉得此番并非庆王主谋。”
楚沉夏口气极稳淡,稳淡得让刘衍几乎以为这是他一早想好的措词。
“不是庆王那是谁?”刘衍脱口而出,接住楚沉夏飘来的那一眼,其实他说出口的那刻就后悔极了,不是庆王那便是刘彧了。
楚沉夏收回视线,悠悠道:“太子殿下驰骋沙场,多年来立下无数功劳,征南站北的,保我南宋不受外敌侵略。为人又孝顺,正直,深得皇上信任和喜爱,不然也不会抵着那么多压力,执意在这个风口浪尖的关头立太子为储了。再看将士,哪一个不佩服殿下的为人,心甘情愿为殿下卖命?”
刘衍不解他怎么突然夸起了自己,一双眼闪烁地望着楚沉夏,很快地,目光便黯淡下去了。
“可是太子殿下偏偏缺了一点计谋,难怪皇上幼时嫌殿下不够聪颖因此不宠爱,倘若殿下只是加深那么一些城府,也不必处处遭人暗算了。殿下回金城后踩的圈套还少吗?全都是凭借着皇上对你的信任才一一逃过。”楚沉夏见他抽了抽嘴角,权当做没看见,微微一停顿,又继续说起来。
“起初我想不明白,太子殿下既然熟通孙子兵法,在战场上也是运筹帷幄,怎么就算计不得人心了,直到我想起孙膑被庞涓设计陷害施以膑刑,我才顿悟。”楚沉夏说着便走了两步,直走到刘衍面前,将他的眼前的一塘荷色挡得严严实实,才接着道:“千军万马都抵不上人心的险恶,鬼谷子一书,想必太子殿下知晓,却未必看得上,世人皆说鬼谷子擅长阴谋论,这种阴谋论上不了台面,非君子所为。其实不然,孙膑当年与庞涓双双拜在鬼谷子门下,一个师父,交出来的两个徒儿,性别相差犹如日月,我虽不愿叫殿下去做庞涓,却更不愿殿下去做那孙膑,无论如何,太子殿下总是该为自己的将来谋划思虑一番。”
刘衍脑子里其实乱的很,正如楚沉夏所说,他可以挥剑去打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