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衡恩的嘴角上扬得愈加明显,低笑了声,胸膛带出不易察觉的震动,还有胸腔的共鸣,程筝感知到,也听到,说:“你笑什么?”
“笑你现在有水平。”
“什么有水平?”
“在感情上有水平。”
“……”程筝的表情有些分裂。
贺衡恩推开他横在自己胸前的胳膊,拉开外套从里袋中拿出烟盒。一根烟刚落入手中,程筝就先一步抢过,调转方向把烟头递到贺衡恩的嘴边,贺衡恩启唇咬住。
程筝将烟盒拿过,从里面取出一只金属材质的小巧的打火机,为贺衡恩点燃香烟。
贺衡恩的眼睛始终没有从程筝的脸上移开,蓦地,吐出一口烟雾。
“什么牌子的?”程筝的鼻尖距离贺衡恩口中的香烟只有几厘米,他吐出每一口烟雾就在自己面前飘散。
贺衡恩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模糊的笑,眼神瞥到被程筝握在手中的烟盒,回他两个字:“荷花。”
“听过。”
“你抽过?”
“应该是抽过的吧。”
“什么叫应该?”贺衡恩白他一眼,“抽过就是抽过,没抽过就是没抽过。”
程筝离他远了些:“因为只有一次,并且我不知道那样叫不叫真正的抽烟。”
“……”贺衡恩对他的言论表示嫌弃,“有毛病。”
“现在也可以抽第二次。”
贺衡恩明白他的弦外之音,将嘴边的香烟取下,捏着烟头向他那边送了送,程筝伸长脖子叼住,吸了一口,烟雾同样吐在了贺衡恩的眼前。
此刻真是接吻的绝佳姿势。
贺衡恩完全不需要扭过头来,只要微微偏过脑袋,大概三十度左右,目光就可以正对程筝高挺的鼻子和优越的鼻梁山根,也能看到他漆黑纯粹、蕴藏月光的双眼,视线下移恰好还能遇见那双较粉嫩的唇——
北京还是养人的,程筝比两个多月前刚来的弯着背的他更加显出矜贵的身姿,连嘴唇都水润不少。
他的鬓角利落,和当年大同小异的简约的短发飞扬,刘海被风吹着一下一下露出额头,贺衡恩十年还是只会为他的容貌感到心动。
程筝的嘴唇动了动,贺衡恩立刻转过头去。他把烟还给贺衡恩,但它已经要燃到烟屁股了,贺衡恩把他的手扒开,自己重新点了根。
“你不记得了吗?第一次是和你一起的。”
“……”贺衡恩瘪起嘴来,沉默地看着他。
程筝觉得好笑,和他解释:“我是说第一次抽烟,是和你一起的。”
“什么时候?”
“你从重庆回来,喝多了的那天晚上。”
“哦,是么。”
“你还记得,对吧?”
“不记得。”
“你要是真不记得,不会是这样的表情。”
贺衡恩不想理他,试图扭头就走,程筝一把钳制住他,将他搂得更严:“刚待多久你就走。”
“我饿了不行吗,我要回家吃饭。”
“那等一等,你占我便宜了我也得占回来。”
贺衡恩的唇因震惊而微启:“谁占你便宜了?你要不要脸?”
“就是那次,你带我抽烟,你没好好让我抽,你是按着我脖子给我点的烟,这就叫占便宜,所以我得占回来。”程筝言之凿凿地挑眉。
“我靠……”贺衡恩的脑子一时转不过这个逻辑,“你能不能别胡扯?”
“我没胡扯,就亲一下下吧,好吗?”程筝捏上他的脸,好软的触感。
“……”被程筝捏到嘴巴嘟起来的贺衡恩无语到放弃和他对峙。
这是询问他答案的态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