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枯燥的黄帝内经等医书当做哄小孩的话本,一一念与他听,于是耳濡目染加之久病成医,乐清时也对于岐黄之术也算是半个内行人了。
做好之后,乐清时就端着上了楼。
一推开门,入目就是男人侧睡的背影。
乐清时眼睛一瞄,就看见自己原本打理得井井有条的被褥此刻竟然变得像是咸菜干一样皱巴巴的,一看就是被人用腿狠狠夹过的。床单也些许凌乱,到处都是褶子,犹如台风过境。
不用多说,罪魁祸首只能是床上那个宽大沉默的背影。
乐清时有点不高兴,老公好幼稚哦……
这是跟他吵架了不高兴,就把气撒在他无辜的小被子身上吗。
但
自己现在端着夜宵过来其实就是示好的意思了,还是不要再找新的架吵了,少年抿抿唇,忍了。
顾行野自然也还没睡着,他此刻正烦躁地闭着眼,听见了轻轻的脚步声以及嗅到了空气中传来诱人的食物甜香。
男人头也不回,冷硬道:“我不吃。”
自己都跟陶伯说了,没有胃口。
陶伯一般最多劝慰几句,倒是不会僭越,今天怎么跟以往不大一样。
顾行野倒是没想过是乐清时来的可能,毕竟那个没良心的小春卷已经睡熟了。
乐清时:q_q
乐清时一下子伤心了。
他本来就没有完全消气,要不是担心老公的身体,他原本打算睡醒一觉,明天再和好的!但是顾及到健康最重要,乐清时大半夜觉都不睡就爬起来给他煮粥喝,还贴心地端上来,主动给男人一个台阶下。
结果老公不仅把他房间搞得乱七八糟,还又凶他……
真的好凶,乐清时一下就回想起男人在办公室里凶巴巴的质问了。
他辛苦做的粥也不喝,呜呜呜呜。
少年的长睫像脆弱的蝶翼般轻颤两下,缓缓湿润。
委屈归委屈,但如果老公真的不舒服的话,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有什么事情也要吃饱了再说。
他微微抿唇,柔美的睫毛垂下去,被泪水浸湿成一簇一簇的。
少年清冷如玉石般的声音因为带上了鼻音,显得有些软糯:“……真的不吃吗?”
男人身形一僵。
顾行野:“??”
男人惊愕回头,就看见少年耷拉着毛茸茸的脑袋,委屈巴巴地端着餐盘站在他身后。
顾行野:“……”
顾行野:“…………”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男人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煮的什么,我看看。”
少年垂着头,把餐盘轻轻地放到了顾行野面前的茶几上。
从男人的角度只能看见少年头顶可爱的小发旋和压得低低的小下巴尖,看不见少年的脸,这让他有点烦躁。
这是还在生气?
不对,生气的话应该不会来给自己送吃的。
这是求和吗,可这也太别扭了。
男人眉头紧拧,思考按照常理来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般来说……弱势的一方嫁进来,更需要看强势的一方的脸色。
莫非少年在他走后也辗转反侧,觉得自己的态度过于强硬不给他面子,把他惹生气了,怕从此以后日子过得不舒心……所以即使还在不高兴,也捏着鼻子来求和了?
这样想倒是很通顺,毕竟少年这副看也不看他的样子,好像来得不太情愿。
男人胸腔一阵沉闷的刺痛,一时间就连抗议个不停的胃部存在感都没那么强了。
男人心情沉沉坠坠的,冷声:“你低着头做什么?”
少年低头不语,白皙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