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一丝亮光都不要有,所以他房间的落地窗帘也是厚厚的、十分遮光。所以只要环境变化的稍微明显一些,顾行野也会醒过来。
这个时间点通常都在六点前后,在夏天时还会提早些许。
醒来后男人也不会再赖床,而是下床去健身房锻炼,暴汗之后去简单冲个澡再用早餐,日日如此。
然而今天他的确反常的起晚了,甚至不是先醒的那一个。
男人还蹙着眉头不知如何作答时,乐清时先急了。
长辈问话,老公怎么能不回应呢,太失礼了。
于是少年连忙着急的替老公找补,温声道:“对不起爸爸,是我的错。是我看他工作太辛苦了,就没叫醒他,想让他多睡一会。是耽误事了吗,下回我会注意的。”
少年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声调温吞,听得人很熨帖。
两位长辈没想到是他来回答,闻言皆是一愣。
顾朗听见这话,冷笑一声咽下口中的荷包蛋,阴阳怪气道:“不麻烦嫂嫂了,叫人这种活还是交给拿工资的佣人吧。别跑来跑去累着了,到时候说我们家亏待你,让嫂嫂干粗活……”
乐清时眨眨眼睛,不明白他的意思。
老公没有亏待他呀,老公昨晚还主动给他零花钱了,特别好。
少年好脾气道:“我不会那样说的,谢谢小叔关心,还有……什么跑来跑去?”
顾
行野眉心顿时蹙得更紧了,心里一咯噔,莫名升起几分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瞬,顾朗就不负众望的慢悠悠说道:“嫂嫂你别不好意思,我哥的性格就是那样,比较独,但他没有恶意的。我知道大哥昨晚肯定把你安排在了最远的客房吧,二楼?角落里的那间吗?”
顾朗自顾自的猜测道:“但你别多想,我哥只是睡眠质量不好。他不是给你下马威,只是不想被人打扰,起床气重,离得远一些也省得吓着你。我哥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算你是e人也会被吓成i人的。”
顾朗还特意加重了“嫂嫂”这两个字的读音,语气有些讥讽般。
然而,乐清时只是一个刚入新时代不久的小古董,顾朗那些古怪的词汇他是一个也没听懂。
乐清时干巴巴的哦哦了两声,漂亮的桃花眼却迷蒙地眨了眨,像见到了新玩具好奇却又不敢轻易上前的小猫咪。
片刻后,少年转过头,眼神依赖而又单纯的看向顾行野,稍微倾身过去声音小小软软的问道:“老公,医人哀人是什么意思?”
听着确实怪吓人的嘞。
乐清时的声音不大,但长餐桌宽度不算太宽,少年的声音依旧隐隐传了过来。
在座的人均是一愣。
顾朗:“?”
他刚刚听到了什么……老公???
少年似乎也担心自己的问题问得很笨,声音压得低低柔柔的,让本就清润的声线变得粘连了起来,像甜甜的芒果糯米饭。
跟撒娇似的。
少年说话间,吹拂的气息温温的,依旧带着该死的白桃茉莉的清甜。
顾行野:“……”
……小作精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勾引他!
说个话,需要这么贴贴才能说吗。
顾行野答非所问,板着脸:“不是说了让你换一支牙膏用吗?”
乐清时啊了一声,羞怯地抿了抿唇,小声解释:“另一支辣嘴……”
顾行野深深吸了口气,额角突突。
他的嘴好像也辣起来了,双重薄荷牙膏的后劲确实挺大的。
顾行野没再继续纠结这个,也没回答少年语气软乎乎的问题,只用深灰色的眼眸锐利而深重地朝顾朗扫射过去。
语气是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