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夫家的父母亲人已经在等候他们的消息,行为举止一向端庄得体的少年第一次如此冒失。
乐清时感觉到腰上的热度,身子顿时一僵,小声嗫喏:“老公你没听见吗,快点起来呀。”
顾行野不想跟小作精一起挤卫生间,以免看到不该看的,于是淡淡嗯了一声。
“你先起,我等会。”
少年忍了忍,没忍住,声音软软的抱怨:“那你干嘛不松手呢?”
男人肤色稍深的大掌俨然还按在少年的腰窝上,简直就像天生长在上面一样自然。
顾行野:“……”
男人立刻撤开,一贯沉着冷静的脸难得出现些许窘迫:“……抱歉。”
他是真的忘了。
毕竟自己从来没有跟别人一起睡一觉醒来的经历,一大早的视觉冲击和事实冲击都让他有些恍惚。
而且他的手……说出去可能不信,但确实是他的手自己动的手。
顾行野本人绝对没有授意。
坐在身侧的少年耳尖红红,像熟透的桃子尖尖。
乐清时整理了一下衣摆,又隔着睡衣摸了摸被男人紧紧握过的地方,似乎还能感受到那种炙热的温度。
老公真是的……装得那么一本正经,但是居然趁他睡着把手伸进衣服里摸……
那说明老公明明也想那样啊,昨晚为什么一直读不懂他的暗示呢,果然还是因为不会而害羞吗?
但不管怎样,他们也算是有过肌肤之亲了吧。
乐清时:(っc)
乐清时脸颊止不住的发烫,索性别过脸道:“老公不要贪睡了,爸妈等久了不高兴怎么办,我还要敬茶的,别耽误了早饭。”
顾行野坐起来,蹙眉:“敬茶?”
随即想到少年似乎对中式婚礼有种谜样的执着,哦了一声道:“没事不用。”
这场婚姻本就草率,仪式都显得繁文缛节了。而且效期也就两年,简单的开始再平淡的结束反而更体面些。
至于今早和昨晚的种种意外,都不足以影响既定的结果,当然,顾行野也不会再让这种离奇的意外发生。
乐清时一怔,眨眨眼:“真的吗?”
不仅不用闹洞房,原来公婆茶也不用敬啊,现代人是不是太从简了些。
顾行野点点头,叫门外等候着的陶管家将乐清时的衣服拿过来。
……
洗漱后,两人一前一后从楼上下来。
男人冷着一张俊脸,人高步子迈得也大,三两下就走在了前头。而乐清时则温文尔雅多了,走在刷过漆的红木楼梯上都几乎没发出声音,落脚点轻巧而平稳。
乐清时虽从小受宠,但武安侯府的家教却十分严厉,连行走的仪态也有要求。将军府上有摘自《千字文》的家规要求“矩步引领,俯仰廊庙,束带矜庄,徘徊瞻眺”,一举一动要有君
子之风。(注1)
乐清时一直贯彻得很好。
但这一幕落在他人眼中侧重点却不相同。
顾家一行人坐在餐桌前,听到动静侧目望去。
顾母林相雨一怔,疑惑地朝小儿子看了一眼,又对着正在看财报的顾父道:“顾勉,他们下来了,你看,是不是还挺乖的?”
林相雨指的是乐清时。
顾父还没发表看法,旁边那炮仗一样的小儿子立刻着了,压着声音嘀咕道:“妈!你别被他给骗了!人前谁不会装啊,日子都是关起门来过的。”
“你看我哥板着个脸,他根本就不幸福!”顾朗愤愤道:“我早就说了,嫁娶自由,你们非要逼我哥娶一个来路不明的小混混!”
顾母远远看着楼梯上的两人,讷讷:“你哥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