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东西少得可怜,只有一张卷子,一支笔。
顾行野脚下穿的是一双普普通通的小白鞋,版型挺好,但看不出牌子。
后排同学哼哼两声,道:“你懂得。”
乐清时眨了眨眼睛,不置可否。
凛诚高中是京市最好的私立国际中学,一学期的学费都要二十万,三年下来就是百万,能在这读书的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家庭条件太差。这位顾行野同学乍一看看不出家境深浅,可就算是家境不如其他同学殷实,比起一般的家庭来说肯定也算是富足了吧。
但勉强出得起和根本不放在眼里,区别还是很大的。
后排同学轻嗤一声,损道:“我就没在学校食堂看见过他,也不知道他上哪儿吃饭的。”
班长蹙眉提醒:“行了,少说两句。张恒,你吖说话酸唧唧的,你就是因为人家长得好看,吸引了年级里级花的注意才不高兴的吧。都快毕业了,别起矛盾。”
班长偷偷睨了眼顾行野的方向,见没引起对方的注意才松了口气。
顾行野转校那天,他看见他搬行李了。
少年站在高高的台阶下,脚步一沉,沉甸甸的好几个行李箱就被摞成一块扛起来了,校服下的肌肉迅速鼓起,青筋横亘在上面,凸显出他深不可测的爆发力。
人家一拳下去,张恒可能会死……
叮嘱完乐清时,又把笔记和卷子都交给他后,班长就走了。
看了看传闻中凶神恶煞的新同桌,乐清时鼓起勇气走到跟前,停下脚步。
正在写卷子的少年动作一顿,冷冷地抬起头,冷灰色的视线如同凛冽的冰刀,激得乐清时后颈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乐清时紧张地开口:“你、你好,我是你的同桌,我、我可以进去吗?”
乐清时原本的位置贴着墙,没有同桌,平时可以舒舒服服地倚在墙上听课,偶尔不舒服也能随时从后门出去。
少年体质比较弱,这是班主任给他的优待。
但顾行野一来,新搬来的桌椅就堵住了乐清时的进出。
少年可怜巴巴地垂眸看他,紧张地绞紧了衣角,等着凶巴巴的门卫发放通行令。
顾行
野冷冷瞥他一眼,没说什么,只挪动了椅子留出足够少年进来的空间。
“谢谢。”
乐清时有些意外,小声地道了谢就连忙坐了进去。
新同桌依旧不理他,只自顾自又把椅子挪了回去。
乐清时有点尴尬,自己揉了揉有些发红的耳垂,便收拾起了桌子。
少年爱干净,先把桌肚里积攒的卷子里里外外整理了一下,又拿出湿巾擦拭桌面。
不吵,但总有窸窸窣窣的小动静隐约传来。
感受到桌子的震动传到自己这边,思考到一半的解题思路骤然被打断,冷着脸的少年嘴唇抿了抿,眼底阴翳更重了。
顾行野眉心微蹙,手背上的青筋悄然鼓起。
他的耳力很好,刚才乐清时他们在后门小声的对话他全听见了。
明明听了同学们的劝告,这个金贵的小少爷怎么还敢这么烦人,就不怕挨揍吗?
收拾完桌子,小烦人精总算安静下来。
结果没过一会,顾行野倏地感觉自己的胳膊肘被人小心地戳了戳。
被戳了手臂的少年顿时反应很大的扭过头,冷淡的面容带着些许愠怒,“你干嘛!”
乐清时被他吼得一怔,讷讷地缩回食指,小声道:“对不起……我、我可以再出去一下吗,我想打水。”
乐清时长这么大还没被人凶过,骤然被吼,声音都吓得发颤了。
只见少年捧着一个玻璃水瓶,白皙的脸迅速攀爬上红晕,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