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几倍的代价,因而年年要支付大量经费。为此,朝廷就不得不向百姓转嫁漕赋,而如此一来,官员便往往以此为借口横征暴敛,定额一石,常实征三至四石,有时甚至高达七至八石。另外,维持漕运的损失过大:一是为修治运河通道要支付巨大的河工费,二是为维持运道水量不多不少,时常给沿运河一带造成严重的水旱灾害,三是为挽救运漕粮要修造数千只漕船,要支付运丁的巨额补助银两,四是各处各级官吏借漕粮的征收兑运而中饱私囊。以上种种开支最后都转移到百姓税户的身上。总之,如果仍维持目前的漕运制度就是极大浪费,害多利少。再不整治,早晚必成朝廷一大锢疾。
另外,纲盐制使得盐商垄断盐课,造成盐价不断上涨,百姓的负担加重,结果官盐滞积,私盐活跃,以致朝廷的盐课收入日益减少,形成“上、下交病”的局面,如今盐商更是上下其手,不仅意图以盐迫官,竟还敢联合起来与朝廷对抗,“是可忍孰不可忍”,若是再纵容下去,必然使得朝廷威望大降。所以,应当立行票盐法而废纲盐法。
而对于河务,郭琇也认为是一个贪污渊薮。他指出,虽然前有勒辅,后有于成龙、陈潢等人忠于职守,可是,河务官员依然有不少人从工程和料价上下手,用虚报工程数量,增加河工料价等方法进行贪污。使得朝廷每年都必须拨出大量经费治河。可是,由于河员贪污中饱,长此以往,只会造成花费浩大,水害反而愈烈,病民也愈甚的结果。最后,他直接对康熙指出:“黄河无事,岁修数百万,有事塞决千百万,无一岁不虞河患,无一岁不筹河费,此前代所无也”(清末魏源语)。
除此之外,郭琇在向康熙递上了自己的奏折的同时,也把于成龙、陈潢、彭学仁、封志仁四人联名的一份奏折也上呈给了康熙。于成龙、陈潢等人的这份奏折以勒辅曾经说过的一句指责某些漕运官员“只顾治运,不顾治黄”的话开头,指出若想彻底治理好河务,必须“将河道运道一体,彻首尾而合治之……”。奏折上指出,运河时常堵塞是因为与黄河相联,泥沙淤积,以及黄河的河道变迁。而往常治河,大多是只注意漕船需要经过的地方,若是其它地方决口,就很少关注。如此以往,只会黄河河水持续泛滥或者再次改道,运河也最终难以保全。……所以,如果想彻底解决河务问题,就得暂时断绝漕运,先把一切整好再说!
……
这两份奏折几乎就是一套组合拳,打得不少文武官员都是晕乎乎的。同时,也改变了整个事情的性质。虽然满朝文武在纲盐法和票盐法两种盐法之间的争执已经是在争的一个废除与否的问题,可是,漕运方面却不一样,他们只是争的一个暂不暂停的问题。而如果按照郭琇、于成龙等人的奏折,就是说为了治好黄河就一定要先行停止漕运,那得等多少年?那跟废除漕运又有什么不同?
于是,马蜂窝终于捅开了。
然而,当很多朝臣准备好跟郭琇一伙在朝堂上打一场口水战之后,他们却又找不到对手了。……郭琇自打把奏折交给康熙之后,就告病不朝,躲到家里“休养”去了。本来,这也是个好机会,郭琇可是个强劲的对手,说起话来十分诛心的那种人,他不在,更加有利于这些人发挥。可是,康熙却借口要照顾太皇太后孝庄,在这段时间内连续取消了乾清宫的好几次朝会……
……
“皇上,现在朝廷上已经有些乱了,您难道还不打算让他们静下来?”
从宋荤提出海运开始,时间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惹事的那些人不是不在京城,要么就是躲起来自个儿“清净”去了。可是,北京朝局的混乱形势却一直未见好转,上书房四大臣也压制不住,只能在一旁干着急,顺便对那几个惹祸的家伙“怀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