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却一个字也听不见,她感觉到自己在缓缓倒下,她没有跌倒尘埃,那人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洛云瑛挣扎着抬头想看清来人,却只觉得眼前一阵模糊。
之后的日子洛云瑛过得浑浑噩噩,她坠入了无边的迷梦中。依稀中有人用温热的毛巾替她擦脸,有一双厚实温暖的手,轻轻地拉起她的手,在她掌心细细地抹药膏……
昏昏沉沉间,也不知过了几日。洛云瑛终于醒了过来,她是被激烈的争吵声吵醒的。
她勉强睁开眼,见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床前一只火盆正烈烈燃烧,有三个人站在房间中间激烈地争吵。
“爹绝不答应,你要是要娶钟瑛瑛,你就不是我齐辉的儿子,你给我离开这个家。”老者气得吹胡子瞪眼。
“老爷,你别急。远儿,快跟你爹认错。”中年妇人急急地劝了年老的劝年轻的。
“不,瑛瑛被我害成这样,我一定要娶她。”背对着床的是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姿,声音清俊且极有磁性,语气坚定有力。
“怎么就是你害的?这些年,你做的还不够吗?你看看,你……你为了这么一个女人,你在浔阳城里,都快成为笑话了。”老者颤抖的手都要指到年轻人脸上了。
“怎么够?如果瑛瑛的娘亲没死,瑛瑛这些年就不用孤苦零丁,有她娘亲护着,也不至于被杜飞扬这样羞辱……都是我害的瑛瑛。”年轻人哽咽着道。
低沉而让人感动的话语,洛云瑛心口一酸,一声“修远哥哥”冲口而出。
“瑛瑛。”年轻人转头,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边,惊喜难抑地看着她:“瑛瑛,你醒了!”
洛云瑛看到齐修远的脸庞的那一瞬,整个人呆住了。
齐修远有一张儒雅到极致的面孔,他的眉眼那么的柔和好看,他的唇角带着优雅的轻弧,更让人惊叹的是那双眸子,深邃如高远的天空,温和如寒冬里的暖阳……许许多多互相矛盾的因素却奇妙地揉和在一起,很和谐,给他本来就极出色的容貌增添了惊人的魅力,蚀骨入髓,
让人对着那双眸子,再无法移开视线。
浔阳城那么多女子喜欢齐修远,见面前她想过齐修远肯定极出色,只再想不到,竟是这样一位让人自惭形秽翩若谪仙的男子。
“瑛瑛,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齐修远柔声问。
他看着她,淡褐色的瞳眸散发出柔和而专注的光芒。
“没事了。”洛云瑛摇了摇头,目光从他脸上别开。她感觉到一种巨大而沉重的失落感正从她的心窝向身体的每一个地方扩散,她的眼角余光偷偷地瞄着那张完美无缺,弧线柔和的脸。齐修远爱钟瑛瑛,这个认知让她心口被什么东西撷住了,很疼,很想流泪。
“起来漱口吃点东西吧。”
齐修远有力的左手臂从她颈后探过,勾住了她单薄的肩膀,另一手伸进被里,轻轻地将她抱了起来。
洛云瑛有些愣神,古人不是应该很重闺防么?为什么齐修远当着他爹娘的面,待她这样亲密无间?
火盆上面架着砂壶,齐修远兑了温水,递了一枝柳条儿给她,洛云瑛呆呆地接过,齐修远又拿过来痰盂放在床前,洛云瑛梦游般漱口用柳条磨牙,稍后齐修远洗了手,又拿了木盆兑了热水湿了毛巾给她擦脸擦手……
齐辉黑着脸站在一边看着,齐母则欲言又止。
洛云瑛默默地由着齐修远照顾婴儿地般侍候着,脑子里急切地思考着。齐修远看来对钟瑛瑛很好,是那种毫不避讳的亲密,如此看来,这具身体真的与他不清不楚了,杜飞扬说她失贞,不是污蔑?
如果真是这样,齐修远只是暂时离开,钟瑛瑛不应该以死相抗,强撑着等齐修远回来么?为什么会嫁给杜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