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馨走在前面帶路,紫雲扶著主子跟在她身後,很快,三人便到了軒轅絕靜養的廂房。
房門微開著,在門口便可以清楚的看到一個男人在床榻上安靜的躺著,素馨的腦子一向機靈,走上前對門口守著的蒙清耳語幾句,示意他先行離開,然後才轉身說道,「素馨讓人去準備晚膳,希望有了夫人的陪伴,大汗能快些醒來。」
心亂如麻的初雪不知說什麼好,微微點點頭,緩緩鬆開紫雲的手,獨自走進了這安靜的房間。
房門被關上,初雪正緩步朝著床榻逼近,近到伸手便可觸及他沒有溫度的手。
到現在她還是不太明白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他和她,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可每一次見面他總能給她不安寧的生活帶了最及時的幫助,而她,只以為這一切都是出於他的善心,直到今日得知他不畏艱險,冒死前去雪峰谷取藥草,又耗費自己所有的的內力護住她腹中的胎兒,她終於明白,他對自己,不僅僅只有善心。
坐在他面前,初雪的心緒一刻也不能平靜,原本,清醒之後她需要考慮的第一件事便是自己該何去何從,城主與楚月閣主的內戰一觸即發,她若是回去只會給他添亂,更何況,她的心裡並沒有將一切不愉快的記憶淡忘,始終,都是他傷了她的心。
此刻,面對一個幾次三番對自己施以援手,在自己危難之際拼死相救的恩人,她真的可以狠心的無視他做為自己做過的一切,撒手離去嗎?
「大汗,你不該為我做這麼多,我……不值得。」沉思片刻,初雪終於對著昏睡不醒的軒轅絕說出了她的肺腑之言,話音剛落,一滴晶瑩的熱淚隨之滑落,滴在他冰冷的手背上。
有時,冥冥之中的感召是無法解釋的事情,原本,軒轅絕是昏迷不醒的,可當她悄然而至,當她身上特殊的體香飄過,當她纖弱的小手觸碰到他的,當她的熱淚低落在他的手背上,這一切的細節足以將他沉睡的思緒喚醒,「你值得……」他的聲音細弱無力,卻無比清晰。
至少,足以讓坐在他身旁的初雪聽清,「大汗,你……醒了。」聽到他清晰的聲音,一臉愁緒的初雪難免還是會有些激動,畢竟,他是為了自己才會陷入昏迷的。
「你在哭?為何?莫非……你的孩子有事?」這樣的男人只怕幾百年才會出現一個吧,自己的身體虛弱無力,好不容易恢復意識,睜眼後最關心的事情居然是初雪的孩子!
「大汗放心,初雪的孩子沒事。」初雪急忙將手撤離,胡亂擦拭著臉上的淚,起身道,「初雪去叫素馨姑娘進來為大汗診脈。」
「不要去……」如此難得的獨處機會軒轅絕可不想就此放棄,連忙伸手將她拉回,「我已經沒事了。」
手被他緊握,初雪的心再次陷入混亂,她不知道該怎樣反應才是對的,她想鬆手,卻不想讓他傷心,任由他這麼緊握著,心裡又有些不安。
好在軒轅絕一直善於察言觀色,很快便察覺到她臉上的不安,他自然不忍心讓她難受,便主動鬆開手,「是我失禮了,你不用太在意。」
「大汗言重了,初雪只是……」
「我知道,你不習慣別的男人觸碰。」軒轅絕搶在初雪之前說了她的心裡話,自從在夜宴上親眼見了她奮不顧身為風冥修擋箭,他的心裡就很無比清楚,風冥修在她心裡的地位是任何人都無法替代的,「你身上的毒素才剛解,應該好好休息,你若是不想留下,可以自便。」
「初雪的身體已經好多了,大汗不用再掛念,剛才聽素馨姑娘說大汗內力盡失,身體一定很虛弱,需要好好休息的是大汗。」聽了他如此直接的話語,一臉無措的初雪只覺窘窘困難當,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內力盡失死不了人的,你不用這麼緊張。」軒轅絕好歹也是身強體壯的男人,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