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簫聲突然停止,初雪的心也跟著一下子落了地。
「心蘭,我們回去吧,繼城主吹奏的曲子可真是夠亂的。」聽不到這簫聲,初雪也不能繼續在此呆著,有些茫然的轉身,朝著自己的臥房走去,只是這話語裡卻隱約多了一分玩笑。
「姑娘冒著這夜風來此,只是為了聽這簫聲嗎?」心蘭上前,隨著初雪的腳步,這小丫頭完全不明白初雪話里的意思。
「只是好奇罷了,繼城主看著像是個舞刀弄槍之人,卻不想還有這雅興呢。」不知該如何回答,初雪只好如此敷衍。
「原本奴婢只以為繼城主傾心於姑娘,卻不想姑娘心裡也有繼城主呢。」這小丫頭,又開始無根據的瞎猜。
「心蘭你這丫頭真是多事,這些話可不能亂說,繼城主身份尊貴,是未來的城主,這無雙城的女子都是他的,他又怎會對某一人傾心呢,而我,既然被帶到此處,只能順應天命小心伺候著,哪來這非分之想。」初雪自然是不會亂想的,在她的心中,恨意未除,何來心裡有他之說!
「奴婢嘴笨,惹的姑娘不悅,請姑娘責罰。」心蘭機敏,從初雪語氣里聽到了一絲怒意,便連忙道歉。
「罷了,丫頭以後還是少關心這些的好,畢竟是要在繼城主身邊討生活的,少說為妙。」初雪好意提醒,不是有心責備,只是擔心這丫頭話多惹事。
「是,奴婢明白。」小丫頭識趣的點頭稱是。
回到臥房,再躺下,想要睡著似乎更加困難,陌生的環境,不可預知的明天,一個強勢又可怕的男人,卻帶著一些她想要揭破的謎局……
「夜裡涼,姑娘需要加被子麼?」看著初雪躺下,心蘭還不忘多問一句。
「不必了,丫頭若是累了也去休息吧。」這一刻,初雪倒是不想心蘭留下說話,因為這丫頭的話似乎都是她想刻意迴避的。
「是,姑娘若是有事只管喚心蘭便是。」四下里檢查一番,心蘭這才吹滅的床邊燈籠里的蠟燭,然後提著一個小燈籠走了出去。
終於,只剩下初雪一人在黑暗之中獨自呆著,此時,她甚至覺得閉上眼睛都成了多餘,唯有希望新的一天趕快到來,只是,明日太陽再次升起之後,恐怕又有新的問題要出現。
繼城主的臥房,還亮著燈,原來他也無法入眠,卻不是為了國事而煩,因為,他根本無心翻閱那些褶子。
儘管今日在楚月閣一戰,他是全勝而歸,可在他心裡還是隱有擔心,一個洛初雪根本不足以讓他安枕無憂,即便他心裡很清楚這女人在風雲烈心裡的地位。
與此同時,他的心裡還另有擔心,這天涯閣已經有了兩個女人,只可惜這兩個都不是他想要的,手握玉簫,心系佳人,他還需要更多的忍耐,此時,他仍是繼城主身份,他還不敢貿然尋她。
所以,只有將這滿腔牽掛放心底,說不清是何道理,每當他獨自一人,便會不可避免的想到那個女人,他不是想知道她到底長什麼樣子,他只想知道在那個女人心裡是否如他這般記得那晚的一切……
不成眠,困擾著許多人,相信此刻沒有人比風雲烈心裡更難受。
月影堂已是人去閣空,沒了她,這美麗的庭園和一座廢墟無異。
不知今晚在繼城主府的初雪會是如何度過的,繼城主又會如何對待她,她的離開不是對他打擊最大的,最可怕的是,她的境遇無法預知。
雖然這一切已經來不及,但是在風雲烈心裡,將初雪送到繼城主的懷抱是他這一輩子做過的最愚蠢的決定,或許,他會因為這個決定後悔一生,痛苦一生。
細想下來,即使未來的某一天他能夠逆天而行的得了天下又如何?他真的還能將她奪回嗎?即使她可能回來,她那顆被傷害過的心又該如何得到修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