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什麼食慾,初雪還是必須強迫自己吃下些東西,既然說要好好保全這孩子,自然不能虧待了自己的身子,更何況還有城主在一旁盯著她呢——
「吃這麼點就夠了嗎?」風冥修看來是太閒,喝完醒酒的湯汁,人也清醒了,便只知道盯著她。
剛剛才放下筷子的初雪真是無奈之極,雖然他是高高在上的城主,但總不能連這個他也要管吧?可既然他說了,她總不能當作沒聽到,所以,初雪只好端起一碗熱湯敷衍的喝了幾口。
「朕先進去內室,別磨蹭太久。」看到她漫不經心又好像有點被迫喝湯的樣子,風冥修心情不怎麼好,但既然已經做了決定今晚要留下,也不急於要一直黏糊的與她寸步不離。
初雪乖巧的起身送他,看著他撩開紗帳進到內室,心裡泛起了莫名其妙的擔心和緊張——他,是不是今晚要在雅馨殿留宿?若是真的不走,又會如何?
安靜且短暫的獨處時光飛逝而去,他走時已經叮嚀她不要磨蹭,初雪也不好再強迫自己對著留下這滿桌的殘羹剩菜,只好走到門口招呼宮女們進來收拾收拾,而她自己,自然要乖乖的聽命,進去陪他。
「夫人今晚要為城主侍夜,可要先行沐浴?」紫雲追了上來,好心的在主子耳旁低語道。
侍夜?這件事真的會在今晚發生嗎?初雪的心突然猛烈的跳動起來,他有什麼理由寵幸自己?
所以,她輕輕搖搖頭,邁開了沉重的步子。
「夫人,奴婢給您尋了些解饞的小食,若是不舒服便含上幾顆。」紫雲也不好再繼續追問,拿出一小包小食。
初雪將小食接了過來,露出感激一笑,轉身欲走。
「夫人,城主今晚應該要在此留宿吧?」有些緊張的紫雲還是不死心,居然大膽的在主子耳旁問出這麼一句來,畢竟,城主在此留宿非同小可,她還是想知道確切訊息。
這問題要讓初雪如何回答呢?因為她也不知道啊,所以,她的搖頭要表達的意思是——我不知道!
「一定會的,夫人放心。」從主子的表情上,紫雲似乎已經得到了答案,所以,也不再多言,小跑著來到桌子旁幫著丫頭們一起收拾著凌亂的桌子。
一定會?為何一個宮女會如此肯定的下定論呢?站在紗帳旁的初雪又有些猶豫,撩開紗帳,他就在眼前,無法言語,該如何面對他?他若是真要留下,又會做什麼讓自己意外的事情?
猶豫只是暫時的,總有什麼可以吸引她走到他身旁——例如,那已經漸漸熟悉,卻仍然生疏彆扭的簫聲。
風冥修許是有些不耐煩,又不想突然出現催促她,百無聊賴,只好掏出玉簫練習起來。
即使初雪走了進來,他還是沒有任何想要停下的意思,站在窗邊,迎著拂面的寒風,難得的尋到了一絲安寧,甚至,他都沒有感覺到她的靠近。
如果可能,初雪真的很想告訴他,他吹奏的真的不好聽,可是她卻像著了魔似的在這簫聲之中迷失了心智。
真是該死了,剛剛喝了熱湯之後這嗓子居然無端端的干啞的厲害,即使已經拼命忍耐,她還是忍不住咳出聲來,這會兒,他總該注意到她出現了吧?
「怎麼了?不舒服?」聽到她突然發出的輕咳,更加堅定了他希望她的喉疾可以馬上去除的決心,停止吹簫,他的視線再次被她徹底吸引。
初雪輕輕的搖頭,感覺到了窗外的寒風有些刺骨,不自覺的,朝著他靠近了一些,手指向窗戶,她是想說讓她有點冷,而他,能夠懂她嗎?
他當然懂,所以他才會將玉簫隨手放下,走上前去關了窗,將寒風徹底驅趕。
初雪真的好想拿起桌上的玉簫,這是父親臨死前留下的唯一值錢的東西,一直是她的貼身之物,現在卻成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