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姿在認真思考,她和他到底有沒有可能。
不用猜家裡對於她和一個酒吧歌手的結合會是什麼樣的態度,顯而易見。她想過竭力對抗,如果她非他不嫁,那些人又能怎麼樣?
可是她忘了,孤身奮戰,結局要麼是萬箭穿心屍骨無存,要麼是拖著一口氣贏到最後,只剩下她一個人面對滿地殘骸。
而他呢?
他不愛她,或者不夠愛她,這段感情都不會有好結果。
第二天安琪叫她去酒吧,說是開業前布置,需要她湊雙手幫幫忙。
顧清姿只好答應。
進門的時候正在發礦泉水,宋嶼眼疾手快地遞給她一瓶。
顧清姿接過來,對他淡淡地笑了一下:「謝謝。」
說完她直接往裡走,看見有人在打氣球,自己也拿了一包去打。
安琪往回退到門邊,狐疑地小聲問宋嶼:「你昨天去幹嘛了?」
宋嶼:「聽演唱會啊。」
並不。
「我是說你昨天都去了,她怎麼還這樣?」安琪百思不得其解。
宋嶼彎了下唇,表情無奈,「那你得問她。」
的確,他直到現在也很懵逼,不明白顧清姿為什麼突然就對他不冷不熱了。
欲擒故縱?
看著又不像。
門口一男一女正各自困擾著,突然從門外傳來甜美的女聲:「安琪姐,我們來幫忙啦。」
是cherry那幾個小姑娘。
「哎喲,這怎麼好意思?快進來坐,裡面怪亂的……」安琪一邊招呼小姑娘,一邊遞給宋嶼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宋嶼摸了摸腦袋,顯然並沒有t到她的意思,抬腳往裡面走去。
顧清姿在打氣球,他拿了個氣筒,搬了把小板凳,坐在她對面一起打。
他還是習慣和她呆在一塊兒,比那幾個小姑娘讓人舒坦得多。
他抬眸望向她的眼睛。
那雙漂亮的桃花眼被擋著,只能看見撲扇的睫毛,又長又密,撓得他心癢。抿了抿唇,說:「你能不能,不要生氣了?」
「我生氣了嗎?」顧清姿看他一眼,目光坦然又淡定,「我為什麼要生氣?」
「……」為什麼?鬼知道。
不是沒想過安安,可他都沒怎麼搭理過那姑娘,只是排練時必要的交流罷了。
顧清姿沒再說話,認真地打氣球,動作熟練,效率極高,沒一會兒,旁邊的筐子裡就多了好多五顏六色的氣球。
宋嶼慢悠悠地打完一個,沒封上,拿在手裡把玩。氣口正對著顧清姿額前的劉海,將她光潔飽滿的額頭吹得涼颼颼的,劉海也凌亂地飛起來。
「……」幼稚。
顧清姿給了他一個十分無語的目光,背過身去。
還說沒生氣。
男人撇了撇嘴,真正信了那句話,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生物。
他正在資源貧乏的腦子裡搜尋著哄人技巧,身後傳來一陣令他頭皮發麻的聲音:「哥哥,你怎麼一個人這裡啊?」
顧清姿:???
媽的,老娘不是人嗎?
你他媽是眼瞎還是心眼瞎?艹。
顧小姐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只不過是在心裡。
她站起身,粗暴地從旁邊薅來紙筆,寫下一串東西遞給安安。
安安愣了下:「這是什麼?」
「a城最好的眼科醫院,報我名字七折。」顧清姿扯了扯唇,語氣涼意森森,「哦,對了。」
她又從不遠處的箱子裡拎出來一瓶統一綠茶,皮笑肉不笑地扔給她,把小姑娘扔得一懵,「我覺得這個挺適合你,不用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