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原本是個和姐夫姐姐生活在一起的苦命少年,但似乎得到了家中親戚的贊助,在無父無母的情況下,他還是得到了到倫敦念書的機會。
因為不用他負擔半分的錢財,這樣的機會十分難得,他和他的家人們便也都同意了。
莉迪亞慢慢地皺起了眉頭,總覺得凱蒂這描述似曾相識。
只聽見凱蒂繼續說下去,似乎最近對方終於事業上有所成就,大約是得到了一份穩定的助手還是什麼的工作,以後就能夠在倫敦穩定下來了。
凱蒂因此也生了心思,想要和他有某種可能。
不過她也不是一時之間突然興起的,可以說凱蒂對對方的心思,大約是很久之前就朦朦朧朧的。
隨著年紀漸長,她大約也是稍微意識到了一點意味——
若說凱蒂與對方真的依靠幾封書信還是很淺顯的關切就收穫了什麼深切而真摯的愛情,那也說不定。
凱蒂只是將對愛情的美好幻想和爛漫的思緒放在了這位先生身上,於是說,在意識到對方同時能夠滿足她在物質上的某種想像之後,她便更加升起了某種期待。
凱蒂對自己也是有自信的,她論顏值也不差,家世上面也有姐姐們頂著,她自己本身所承擔的壓力也是不大的,她對結婚對象並沒有一個非常具體而理性的認知。
簡單點說,對凱蒂來說,有一個還算有好感而對方條件也算過得去的對象,就可以嫁過去了,真要說什麼斟酌考慮自己安排,那是沒有的。
一方面是凱蒂性格緣故,另一方面就是少女的心思里總還是有些天真爛漫的部分。
她想不到也不想去考慮那麼現實而似乎很遙遠的東西,於是碰到了稍微有些心動的對象,她就可以考慮結婚的事情了。
莉迪亞和莉茲兩個人都有些無語。
在聽到「皮普」那個名字之後,莉迪亞才終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說不定這位凱蒂的筆友,還是她們認識的人呢。
那位曾經幫忙尋找薩拉和印度紳士的律師學徒,不就是叫做皮普了。
聽到莉迪亞提起,莉茲也有了印象,她也回想起來了這件事情。
在她前段時間開年初春去倫敦的時候,在加德納舅媽那裡,還接待了一位拜訪過他們家的年輕人,不就是有一個叫做「皮普」的嗎?
聽聞對方也是肯特郡梅麗屯的青年人,還覺得有幾分親切,加上對方似乎是有了穩定工作,學業也不差,雖然氣質有那麼幾分玩世不恭但總體上是個坦誠而友善正直的人,加上他在幫助薩拉一事上面也給出了關鍵的線索,莉茲本來對他還挺有好感的。
這種好感當然無關男女之情,只是看見對方能夠有這樣的素養,整體表現又還算可以,所以有那麼幾分欣賞之意。
但這一點點的好感完全不夠彌補知道他是和凱蒂私通信件的差評,現在莉茲對皮普先生的印象是一跌再跌。
尤其是算了年齡,怕不是凱蒂十幾歲的時候,他就已經給她寫信了。
雖然說這件事情是凱蒂最先開始,差不多算是她黏上了這個到倫敦念書的先生,但是莉茲一方面恨其不爭的時候,又忍不住埋怨,不管怎麼說,這事情都是對凱蒂的聲名不利。
最重要的是不知道對方的態度是如何的,若是他只是玩一玩或者哄小姑娘般的態度,根本沒有往男女情愛的方向繞,那凱蒂就真的是空落了希望。
而這樣的事情如果曝光出來,傳出去無論如何都是不好聽的,凱蒂還這么小就容易有了名聲上的大紕漏,後面寄去的幾封信,她們一問便知,凱蒂說的話也漸漸露骨了一些,隱約有了什麼暗示的意思。
像是莉迪亞和達西先生那種已經互相通氣並且家人們其實大都也知道的,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