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这斗方镇来的舒坦。
项十三笑而不语,到时候形势不由人,除非她放他自由,否则一定要去京城,哎,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她这样的人可怎么生存。
因他这句话,各人心思起伏不定,一顿饭吃的各有各滋味。
饭后,女人去厨房洗碗刷锅,男人坐在院里聊天,项老爹明白项十三有话对莫离说,寒暄了几句后就借口翻晒草药离开。
项十三握着手中的茶杯,双目眺望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莫离微偏着头,看半山腰处小树随风摇摆。
“是那人命我找您的,他一直很担心您。”说这话时,他收回视线看莫离,他什么反应都没,双眸无焦距的看远方,不知是否听进他的话,不过他相信他有在听,只是表现出来不在意,“中途遭人阻拦,断了您的线索,后来辗转来到黑心村,看你安然无恙我才松口气。”
许是眼睛酸涩,又或许是对他的回应,他的凤眸眨了眨,但除此之外再没别的反应。
项十三意有所指的看项老爹一眼,”我相信您在这里很安全,为了不引人注意,就不派人保护您了,至于您的双~腿……“不管别的,他相信只是为了小葵,三哥也会想办法治疗他的双~腿,但他的双~腿损伤太重,不知他有几成把握。
莫离低头看自己的双~腿,曾经断了,再也无法行走,对周围的人绝望,对这个世界绝望,了无生意一心求死的他,却意外的遇上她,在人生最狼狈之时。如果说她现在对他好,是当他是破了克夫命的福星,可那天在奴隶市场,他为何决定买他这个废人?
花葵把碗洗干净后,拿着药罐子拎着红泥炉为莫离煎药,炉子有烟呛得慌,她干脆提着驴子来到院门口的是石墩。手里拿着蒲扇一边煽火一边注意着药罐,还要分神看莫离和项十三。项十三嘴巴一张一合的,不知在和阿离说些什么,莫离头微垂,对他没什么回应。
她拧眉,不满意莫离的态度,平时招弟和梅子过来,他虽然也不说话,但没如此疏离,他是跟她赌气故意给项十三难堪吗?
“我过两天就离开,不知何再见面,您要保重!”这次回去,不知那边是何种形势,啧,只怕不乐观,“等时机恰当后,我会亲自接您走!”
莫离的手放在大腿上,拳头握紧放开,放开又握紧……反复几次后,慢慢的抬眼看项十三,这是两人首次对视,眼神在空中碰撞后,项十三神情一震,甚是惊叹于他的变化。
以前的他总是小心翼翼,尽量不引人注意,把所有的情绪都压在心中,脸上永远是客气而疏离的笑,即使面对亲生父亲时亦是如此。而现在他的眼神是坦诚的、真实的,虽冷着脸,却没有疏离感。
这前后不过半年时间,他怎么变了这么多!
“阿离,药煎好了!”把药倒进碗里,她小心端着走过来,许是烫的受不了了,近乎扔的把碗丢到桌上,嘴里呼哧呼哧的吹着烫红的手指,“有点烫,凉凉再喝!”
莫离看她手指头烫的发红,再看她的脸因煎药时离火炉太近,被熏的发红且热的都是汗,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胖胖的脸颊上,柴火燃烧的黑灰弄的脸上衣服上都是,这模样瞧着像一只邋遢的可怜小花猫……却又憨的可爱……这么想着时,手已下意识伸进袖子掏手帕。
项十三却是快他一步,一方白色的丝质手帕立即抽出来,可随即意识到此举不恰当,手僵在空中缩也不是递也不是,脸上尽是尴尬。
“谢谢!”没注意到项十三的尴尬和莫离的冷然,花葵接过手帕就擦脸上的汗水,擦完一看,白手帕成了黑手帕,她不好意思的干笑着,“那个,我帮你洗干净了。”
莫离想要开口说不用洗,让她拿着用,可一想这是变相赠与,立即改口道,“好。”不自在的看莫离一眼,把视线移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