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与沈江蓠结亲的可能。
眼下,听老太太委婉提起赵夫人的做法,他不由胸中憋了一股气。
当年娶赵夫人进门,就是看中她和顺周道的性子,不会亏待了江蓠。成亲之后,沈由仪还是不完全放心的。他虽然是个男人,可也清楚女人的那点小心思。江蓠不是赵夫人所出,自然难得她全副心神的照料。
可是几年下来,赵夫人与江蓠虽然不似亲母女那般亲厚,但关系也是不错的。尤其是赵夫人对江蓠的生活照料上,比待江芷更周到。于是,他渐渐就放心了。
若不是上次赵夫人装病,沈由仪还不会发现原来在她心中始终有个疙瘩。进主院的时候,沈由仪的脸色便不太好。
赵夫人自然是看出来了,知道丈夫是从老太太那边过来,猜测是老太太说了什么话让丈夫不高兴,不会跟自己有关罢?赵夫人心下惴惴,这一段时间以来,老太太也不知闲操的哪门子心,有事没事便在丈夫跟前挑唆。
沈由仪一来是气赵夫人有意抢江蓠的婚事,二来气她的做法。不管是江蓠还是江芷,都是他的掌上明珠,何愁嫁不出去?他才是要精挑细选的一方好罢!反观赵夫人,怎么一点矜持也无!
“你觉得江芷怎么样?”沈由仪不阴不阳问了一句。
赵夫人心下更疑惑了,望着沈由仪半天没说出话来,又见沈由仪一脸肃穆地望着自己,只得期期艾艾道:“芷丫头是我跟老爷的女儿,又得老太太、老爷悉心教养,就连我,为她也是操碎了心,自然是不差的。”
沈由仪听她这话将重点都引到老太太与自己身上,不好发作,又问到:“那你觉得江蓠怎么样?”
赵夫人更加紧张,手掌都浸湿了,半晌才说:“篱丫头既有皇家尊贵的血统,又继承了公府的家风,自然也是极出色的。”
“那你是觉得两个丫头嫁不出去吗?”
赵夫人赶紧摇头,急得脸都涨红了:“老爷,这从何说起?”
“那你为何上赶着处处夸赞江芷?”沈由仪正色道:“我一早已经向你说明,请见远一家来小住是因为亲戚间的情分。便是琅儿不错,也不需要处处显摆自家的丫头给人家瞧。况且,江芷年纪尚小,我不懂你急什么,还急得一点姿态也无!”
赵夫人何尝被沈由仪这样疾风骤雨地说过?一张桃花脸上满是泪水,哽咽到“老爷……这从何说起呢?便是我夸赞了芷丫头几句,不过是做娘的以孩子为傲,绝没有其他意思啊!”
若是以前,见赵夫人掉了眼泪,沈由仪必有两分心疼,如今却一点感觉也无,哼了一声,继续说道:“不管你有没有其他意思,既然这样做不妥当,往后你就收敛点,大家都好看。你妇道人家,认识的人家有限,往后江蓠的亲事,自有我来相看,你就不必操心了。”
赵夫人赶紧掏出手绢来擦眼泪,因为尽力想收起委屈的样子,眼泪反而掉得更凶:“要老爷事事操心,是我无能。”赵夫人哭得可是情真意切,一来是因为沈由仪摆明了不相信自己,二来是心痛沈江蓠的嫁妆。
她自己出身不高,手头上没有太多好东西,生怕将来女儿出嫁的时候不好看,就有心趁沈江蓠出嫁的时候,从中留一两样东西将来给沈江芷做嫁妆。她想要的也不多,开阳留下那么庞大的嫁妆,估计沈江蓠一辈子也用不完。她只想从中留两三件名贵的让自己女儿更有脸面而已。
可是现在,沈由仪连亲事都不让自己沾手,将来整理嫁妆哪还有自己的份?一想到这里,赵夫人心下一恸,险些哭出声来。
沈由仪心中不痛快,便不在主院留宿,抬抬脚就走了。
可怜赵夫人,人去楼空,剩她一人在此心痛不已。她越想心中越不痛快,沈由仪这样寻衅必是受了老太太挑唆。扪心自问,她在老太太跟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