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姐。
「你這個人真滑稽,你念書念昏了頭?連女人的天性都忘了?這是天生的本事,等於呼吸一般。」姐姐直朝我瞪眼。
「真似呼吸?」我這邊也傻了眼,可是我覺呼吸痛苦,而追求男人卻挺困難。
「還在這裡等什麼?快進書房去招呼那位梁先生呀!」姐姐急,「我還得把這三個小老頭打發走呢!」
「我幫你打發小老頭。」我滿頭汗。
「去你的,勇敢一點。」她打開了門,把我往書房內一塞,馬上關了門。
我是猛衝進書房的,好不容易煞住了腳,只好把雙手放在背後,強笑一番。
姐夫與他正研究圖則,他抬起頭來,這個人,只穿著普通的襯衫長褲,不知怎地,面如冠玉,神情氣朗,我結結巴巴,不知說些什麼話才好。
幸虧姐夫說:「梁,這是我小姨緋緋。」
他立即禮貌的站進來,雙目與我平視。
我說:「呵,梁先生,不客氣,不客氣。」我變成小學生般,雙手放在背後,竟取不出來。
他溫和的微笑,像是對我立刻發生了好感,我想到姐姐叫我施展女人天性的本能,真不知如何是好,仍然面孔發紅的對牢他。
連姐夫都覺得了,他說:「梁,我老妻的點心還不錯,我們用一點再談。」他也來幫忙。
梁君答:「啊好。」是這麼隨和。
出到客廳,真是奇蹟,姐姐已然把曾陳李三位趕跑了,我從來沒有覺得姐姐的客廳有這麼清慡過。
梁君客套的問:「孩子們呢?」
姐姐連忙說:「梁先生也喜歡孩子?他們頑皮得很,現在房裡溫習。」
梁君微笑。
姐姐令女傭端出點心,我忙著招呼,一想自己從來沒有如此溫柔過,不禁更加汗顏,雙手直發抖,真是窩囊。
姐姐開口,「我這妹妹非常無聊,閒來沒事,也就是逗一班外甥玩耍,難得梁先生也喜歡孩子。」推銷得太努力,使我更覺得危危乎,活脫脫是個待嫁的老姑婆。
這一急,我更連話都懶得說,怕多講多錯。
但是梁君落落大方,氣氛並沒有太過緊張,用過點心,他又鑽進姐姐的書房。
末了他辦完事告辭,姐夫跟我說:「緋緋,打鐵趁熱,我約了他後天再來,你也就走一趟吧。」
我緊緊抱住姐姐,感動得幾乎落淚。
若果沒有這個能幹的姐姐,我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何日才能找到對象。
當然若果男女雙方沒有緣份的話,任憑月老他親身下凡來煽大葵扇,也不會成功,我之所以興致勃勃,不外是因為覺得梁君對我也有一定的好感,女人對於這種感覺是敏感的。
姐夫第二天就說了:「老梁來問我你名花有主不曾,看樣子你們兩廂情願呢,這敢情好,他是王老五,家裡催他結婚已有十多年,他說他喜歡你的氣質,你們做做朋友,多談談。」
我心中一塊大石落了地。
姐姐那老派女人的伎倆益發使出來,「你要自己加把力,知道沒有,千萬別告訴人家你身居要職,月入過萬之類,好男人才不在乎老婆有多少收入,反正他不打算吃軟飯,你賺多少不關他的事。」
「是。」我敬禮。
「身上噴點香水,撲點粉,三十歲的人了,不裝扮一下,也就像三十歲。」
「啊是,遵旨。」
「穿件旗袍吧,」她替我出主意,「婀娜一點。」
我倒是新做了旗袍,不是她提出來,倒忘了。
我們在第二次見面的時候,已經有「大事已定」的感覺,我鎮靜得多,坐在姐姐身後,也不說什麼話。
晚飯過後,姐姐說:「你們出去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