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荷,我真愛聽你說話。」洪太太落淚。
玉荷只是笑。
「現在這個很年輕,他都不大回家來了。」
「唔。」
「是個歌星,表演行業的人會做戲。」
玉荷不出聲。
「我不是說你,」洪太太慌了,「你不要多心,玉荷,你是出污泥而不染的一朵蓮花。」
玉荷忍住笑。
一時好奇問:「她叫什麼名字?」
洪太太恨恨地說:「叫林子貴。」
玉荷怔住,完全不動聲色,幸虧這時牌搭子陸續來了,大家一鬧,洪太太又高興起來。
那夜回到家,玉荷立刻撥電話。
「於貴,你倒是在家。」
「玉表嫂找我,我敢不在嗎?」
「明天下午一起喝茶吧。」
「遵命。」
第二天,見到了子貴,玉荷立刻就知道這女孩子找到了後台老板,只見她渾身上下都是名牌衣飾,嬌矜無比。
玉荷是過來人,笑眯眯說:「記者問起,只說是母親阿姨津貼的。」
子賓對表嫂十分尊重,「找我有事?」
「你認識洪保之?」
子貴一愣,「只是普通朋友。」她低下頭。
「這人是親戚,你是我表妹,洪某太太是我表姑,一表三千里,可是終歸有點牽連。」
子貴不語。
「是普通朋友最好不過,俗雲,兔子不吃窩邊糙,你最聰明,應當明白。」
「多謝玉表嫂提點。」
玉荷笑了,「我早知道你最乖巧不過。」
暗暗吁出一口氣。
喝完茶,周玉荷走了。
那林子貴取出手提電話打給姐妹淘,「媚媚,出來,介紹一個人給你,誰?洪保之,」笑,「我的男朋友?誰說的,男朋友怎麼會推薦給你,人很慡快,沒有麻煩,手段闊綽,出來吧。」
掛了電話,一個人坐著等。
臉上露出寂寥的神色來。
都會中數十萬個似她這般找生活的女孩子,憑一點青春天賦,換取她們渴望的物質。
天公地道呢。
她有點捨不得洪保之,聽說他太太根本不理他,整天只坐在牌桌上。
這是真的。
那麼多事情發生了,洪太太照樣坐在牌桌上。
「聽說又換了人了。」
玉荷有點歡喜,只是不動聲色。
「此刻又換了個鐘媚媚,是模特兒。」
玉荷問:「你怎麼知道?」
「信用卡公司把老洪申請的附屬卡單子寄到這裡,被我看到帳單。」
「原來如此。」
「一個月花好幾十萬。」洪太太喃喃說。
玉荷唯唯諾諾。
「玉荷,我教你一道板斧,若有親戚不知好歹,非治他們不可,手不能松,心不能慈,不然他們會順著杆子爬上來……」他殺莊美珠接到消息,童愛娣病逝。
她呆了一會兒,抬起頭問左凝芝:「真是病逝?」
「真的。」
「不是自殺?」
「美珠,她病了有一段日子了。」
美珠冷冷說:「那麼,她死於地殺,兇手呼之欲出。」
「你太偏激了。」
「那個孩子怎麼辦?」
「孩子分別八歲與六歲,已經相當懂事,她們父親會用心照顧。」
「我從來沒喜歡過謝明中,不過是一名畫廊東主,卻目中無人,姿態驕矜,數錢,
本市多少財主,數才,都會有的是才子,什麼都輪不到他,卻夜郎自大,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