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買雙新皮鞋已經很高興。
我搖搖頭。
「估計工程還有兩個星期可以結束。」
「要拖還要趕?」我請示一下。
「不徐不疾。」
「是,方小姐」
牆壁如期完成,紗簾裝上,燈飾全部換過。
李小姐過來看過,沒說什麼。
方小姐站在她身後苦笑?
那是一個下午,陽光照在紗簾上,透過網孔,落在牆上,形成陰影,構成美麗的圖案。
李小姐走過去用手撫摸圖案。
半晌她說:「牆上可否漆上網紗的圖案?」
方小姐被她的建議嚇一跳,差些昏厥。
我笑了,「每天下午,如有陽光投影,必有圖案,真的比假的好看。」
「做假的比較有趣。」
我揚起一道眉毛,假的怎麼同真的比?
可是客人堅持,我們就得想辦法。
方小姐連忙陪笑,「歐洲有種牆紙,把整幅窗外風景畫上去,驟眼看,真的一樣,李小姐可是這個意思?」
「是。」
「我們商量一下看怎麼做。」
「不要整幅牆都是,越像真的越好。」
她出去了。
幸虧馬利亞斟來了凍飲,我與方小姐二人坐在露台上發愣。
「這可怎麼做?」方小姐問。
「把紗簾圖案剪下來,拼貼在牆上,用較深顏色的漆髭上一遍,再把圖案撕掉,效果欠佳,用筆再補?」
方小姐大喜,「那你開工吧。」
我搖搖頭。「太無聊了,我有別的工要做。」
方小姐急,「這邊工錢高。」
我笑笑,「有時,工作不淨是為錢。」
「你聽你這口氣,你又不是藝術家!」
「那李小姐分明是吃飽飯沒事做,消遣我們。」
「你去看電影打桌球又何嘗不是消遣。」
我只是陪笑。
「你不是想儲老婆本嗎?」
「算了,」我笑,「不娶也罷。」
「阿佳,李小姐是我的大主顧,我正等她介紹我裝修一幢商業大廈,盈利以百萬計,你若得罪她,我同你沒完沒了。」
我聽到這個消息倒是替方小姐高興。
「真的有那麼大單生意?做完那一筆可以退休了。」
「真是孩子話,百多萬可退休?你倒是吃得省。」
我笑,「所以,不知足,永遠做金錢奴隸,人家要天上月亮,你也得設法去摘了下來。」
方小姐沉吟,「你倒是有道理。」
「你又能吃多少?賺那麼多幹嗎?」
方小姐答:「我想揚眉吐氣呀,好叫敵人佩服我。」
我搖搖頭,「做得那麼辛苦原來是為著恨你的人。」
「喂,阿佳,閒話少說,你到底是干抑或不干?一
「你幾時簽那筆大生意的合同?一
「下個月。」
「簽妥合約馬上告訴我,我立刻收拾工具回家。」
早上,陽光投影在天花板上。
我斜斜印出一行圖案。
效果十分理想,忽而心血來潮,我想作弄那一心以為金錢萬能的女郎,在圖案邊加上一隻小小灰米色的飛蛾。
做好了,馬利亞送點心進來,抬起頭看,稱讚道:「神乎奇技。」
「謝謝你。」
「你走了,我們會寂寞。」
真的,那麼大屋子,只得幾個人進出。
「咦,有隻蟲。」
她取過長柄刷子去趕那隻飛蛾,半晌,才發覺是假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