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當他以父親身份和又生見面時,還是有些許尷尬。
「爹哋。」似乎看出他不自在,又生笑眯眯先喊他。
莊碧海吶吶應聲,看向葉令康。
「阿叔。」葉令康適時喊人,補充道,「我和又生在拍拖。」
莊碧海請他們坐,傭人送來茶點。
「爹哋,我們準備公證了,帶他來見你。」又生在葉令康旁坐下,臉頰紅撲撲,略感羞澀。
莊碧海頓生虧欠,更夾雜遺憾,一時不知如何講,唯茫然道好,「幾時辦酒?」
葉令康道,「辦酒日子還未定,來徵求阿叔意見。」
莊碧海並無意見,越講越有愧疚感,只一心想彌補。
私下裡他叮囑四姨太,「嫁妝你看著辦,不能讓葉家低看,將來又生受氣。」
講話間,他不覺嘆氣,「在外謀生,也不知受多少罪。」
「是吃不少苦,也不願和我提,大概是怕我們難過。」四姨太話鋒一轉,下定決心道,「阿威講得對,莊家不開善堂,再留著她是對又生不公,送她走吧。」
莊碧海無話可辯,家中僕人唯有請」四小姐」出去。
山頂大屋,靚衫名車,過眼雲煙,莊太初立在貝璐道旁,回頭看向莊家,好似做了一場富貴夢。
她不住低笑,笑到彎腰,涕泗橫流。
☆、第38章 7號一更
做莊家公主十幾年, 她活在莊家的夢裡, 她與莊家其他姐妹一樣,不必做出多大事業, 只需養尊處優,到嫁人年紀,換去另一家繼續養尊處優。
唯有窮人家的女兒才將學歷工作視為砝碼。
「可你並不是。」又生靠在沙發里,以審視的目光打量略顯憔悴的莊太初, 陳鳳儀一旁直嘆氣,蘇又存尚不知情,迷茫瞪視眼前這個自稱是他「家姐」的女人。
「是否想過有天夢醒,水晶鞋會掉落?」又生承認她說法沒錯, 有的人生來含金鑰匙, 不必活如螻蟻,但不包括眼前女人。
莊太初吸吸鼻子,做出決定,「我要回來,這裡是我家。」也是她目前可抓住的唯一一根稻草。
又生幾欲翻白眼,不得不提醒,「你家在九龍城寨, 清炮台旁。你腳踩這片地,是我的地方」
目光掃向陳鳳儀和蘇又存,又生適可而止,無興趣再和她多講,打哈欠起身回房, 不管他們商量去哪處落腳。
酣眠一夜,又生被窗外鳥鳴叫喚醒。
她披衣出去,唯有蘇又存守在餐桌旁,往嘴裡送三文治,味同爵蠟。
見又生起床,他視線始終追隨,「家姐,我難以相信。」
「這是事實。」又生吐下漱口水,坐餐桌旁剝開雞蛋,陳鳳儀不知人蹤。
「阿婆昨晚和她出去住,可能是擔心她隻身在外不安全。」蘇又存仍未緩過神,不掩苦惱,「家姐,日後我該如何,喊她家姐?」
又生拍拍他肩,「隨你,我仍當你是弟弟。」
她不欲多講,匆匆喝完牛奶,葉令康今日約了律師,去片場前,她要先去趟上亞厘畢道。
律師早已備好材料,簽字即可。
葉令康略略翻看,並無意見,大手一揮,刷刷簽字。
轉頭看又生,仍在翻文件,在葉令康看來無疑是拖延行為,他皺眉,「快些簽,我還有事。」
「我開始後悔,還未簽字,你已對我行使言語暴力。」又生不滿,詢問律師,「葉生這種情況,我該如何?」
律師笑,給她建議,「女性權益聯合會可以為你解決家庭紛爭,如涉及家暴,可以求助警署,或者向葉老先生投訴。」
葉家人護短,又生直接打消念頭,警告言語囂張的男人,「香港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