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独孤这样行走在吊桥上是多么危险!
短短不足十丈的吊桥,险象环生,独孤数次要斜身坠落的样子,但是,她还是从容地走到了尽头。
踏上对岸的时候,难儿抚着胸口,惊魂未定,有种大难不死的感觉。
独孤在岸边站了一会,突然回头:“难儿,回宫后你立刻拟草一份圣旨,命令工部修整鬼狱山,在山上修建宫殿,同时重修这座吊桥,作为孤的御用行宫。修好之后,除了孤,不许任何人踏进半步。”
难儿恭敬地道:“是——”
在如此不祥的山上修建行宫,独孤究竟欲意何为?
离开的时候,她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鬼狱山,看到的,却是比来时更浓重的死亡与阴影!
在朗朗晴空下,一河之隔的这座山,形状清晰如一座巨大的坟墓,这坟墓仿佛在笑着对她说:“我等着你们——等着你们——”
她惊得头皮一阵阵发炸,赶紧转头跟上独孤。
她再也不想看到这个地方了!她再也不想回到这个地方了!她要将这个地方从她的记忆中彻底抹去!
在鬼域里转了一圈后,难儿终于活着回到了皇宫里。
一回到宫里,难儿立刻按独孤的意思拟草了一份由工部在鬼狱山建设行宫的圣旨,独孤又画了一张行宫的外观草图,随附圣旨交给工部进行设计。
难儿斗胆问独孤为什么想在鬼狱山建行宫,独孤问道:“你不觉得那里最适合孤吗?”
难儿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呐呐地:“这、怎么会呢……”
独孤仰着看向窗外,慢慢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孤的用意。”
那种地方,建再大再华丽的行宫,也掩盖不了地狱般的阴邪之气和死亡之气!
想到独孤独自一人徘徊在鬼狱山的情形,难儿心里隐隐有些抽痛,竟忍不住道:“皇上,行宫修建好后,也让难儿去……”
独孤摆摆手,似乎不愿再说下去了:“时间不早了,孤累了,要歇息了,你也回去好好休息罢。”
难儿只好退下,回到冷冷清清的房间里。
连续多天在外面奔波,经历了那么多的起伏,她一时间竟然有点不习惯宫里的这种安静和闲适。
“公主,”外面传来敲门声,兰姨推门而进,轻声道,“奴婢有事禀告。”
难儿一脸惊喜,起身拉住她的手,“兰姨,你和丁嬷嬷可还好,这么多天不见,我一直挂念你们。”
兰姨轻轻抽开她的手,道:“我们一切还好,宫里没有甚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只是,太子前天悄悄叫人送来一封信给您,奴婢还没来得及传给你。”
难儿不以为意:“是么,他现在过得如何了?”
兰姨从袖子里拿出信来,递给她:“太子自从去军校上学后,未曾回京,不知情况如何。”
难儿有点意外:“他竟然在军校呆了这么多天?我还以为他熬不过三天呢,没想到居然呆了这么长时间。不过,我看他快要忍到极限了吧,说不定过几天就要哭着求他娘让他回来了。”
她边笑着边打开信封。
独孤世欢的字,似乎变得更刚劲有力了:
难儿,你过得可还好?可时时记挂着我?我过得还好,只是想你想得快要疯了,却不能回宫看望你!难儿,为了我们的将来,请你暂且忍耐,我会为你继续努力!虽然有很多话要说,但我要去训练了,下次再写信给你!
字迹有点潦草,看得独孤世欢写得很仓促。
难儿看着这封信,有点想笑,堂堂一个太子,写的情书竟如十五岁少年般幼稚。
不过,他对军校的生活,似乎相当投入和认真啊,倒是不可小视。
她将信递给兰姨,兰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