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殿前站着两名迎客弟子。二人认得潇璇,一起躬身行礼:“参见师叔!”
潇璇微微颔首,径直转过屏风。容辉忙低眉顺眼,快步跟上。又忍不住好奇,瞥眼四顾。夕阳透过门框,投下一片光斑,星星点点,形成一副“太极图”。图后卦象如虹,“两阳压一阴”,正是“巽卦”卦象。
此图此景,功参造化,岂是凡夫俗子能为?容辉心中震撼,方知自己没拜错山头。心中好奇,还想多看,潇璇已先解释:“五门都是穿堂,东厅接待宾客,西厅是‘回事处’。你以后有事,就可以去‘太素门’说。”
容辉心领神会:“想必上山的香客能进哪一重门,也得看身份来意。”瞥眼看见两侧流苏锦帘,面料精制,彩绣辉煌,果然是观中门面。
潇璇步履轻快,走出穿堂,直往“太素门”去。容辉腰疼腿酸,下台阶时踉跄了两步,追上去问:“这是去哪?”
“直接去‘水云堂’!”潇璇也累得不想说话:“太阳就快落山了,在客房里等回话,可吃不到热菜热汤!”步履不停,直往“太素门”去。
两门相隔百丈,道旁十步一灯,百步一柱。放的是松油石蜡,罩的是黄幔轻纱。精雕细琢,美轮美奂。容辉神为之夺,不住咂嘴:“光是蜡烛,一晚上得烧掉多少银子!”
“这些常用的香烛油纸,每年都有专供。”潇璇又环指四周树木,轻声告诫:“这些树木荆棘都按奇门数术布置,你可仔细了。”狡黠一笑,又悄悄告诉他破法。
容辉见是后路,忙打起精神,用心凝听。反复默念,牢牢记住。一问一答,来到“太素门”中。两个守门弟子一样躬身行礼:“参见师叔!”退后两步,就要进去倒茶。
潇璇步履未停,轻轻摆手,侧头询问:“这几天有什么事?”
“一如既往!”那弟子拱手回答:“掌门传下话来,让师叔回了就去见他!”
“知道了!”潇璇微微颔首,随口应承。三字出口,人已转过屏风。容辉见她有话吩咐,故意落后两步,抬头去看屏风,竟是一副“天地图”。
图中天空浩渺,大地无垠。河山壮丽,风光迤逦。非但是一流的画工,意境更加悠远大气。他虽不懂书画,也想赞一声大手笔。又见潇璇走开,才快步跟上,直往“太始门”去。
“太始门”中供着一副“星图”,星点光华绚丽,璀璨夺目,竟全是水晶。容辉看得眉开眼笑,再也走不动路。只想爬上供桌,摘几颗下来。
潇璇心中暗叹,额头见汗,沉下脸去掐容辉手背,硬是拽他出门,绕过楼宇,来到一座殿堂。匾额上赫然刻着“引贤荐明”四个金字,门柱上还挂着一副对联,“黄金案前思贤渴,极目天下望明哲”。
天色渐暗,容辉跟进厅堂,只见上位立着一面屏风,画的是“高山流水,雁翔长空”。屏风前并列着一对红木方椅,椅间夹着一方茶几,几上供着鲜果和香炉。下手对列着八张交椅,椅间夹几,周周正正,仍是标准建制。客座后挂着两面青罗素幔,水天一色,恍如云烟,正好隔出两间偏厅。
容辉不敢留步,跟着拐入东厅,只见书架整肃,卷册俨然,正是观中要地。南窗案前坐着一个俊生,他身穿蓝绸直裰,头戴金翎羽冠,正是堂中“首座”,余潇清。余辉倒映,光彩迷蒙,更衬得他神采飞扬。
余潇清本在浏览表册,抬头见潇璇领人进来,忙起身相请:“是师妹,快请坐!”又高声吩咐:“来呀,看茶!”这才问:“师妹光临草舍,有何贵干?”
潇璇莞尔微笑:“余师兄说笑了!这里若还自称草舍,山里的房舍岂不都成了茅屋……我来领这小子入门。”瞥眼见容辉双腿发软,就示意他坐下,又取出两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