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才去做茶的。”
云卿没料到蒋宽竟是这样重情的人,想起他方才提起茶便认真的样子,当真不是作假,亦不是一时兴起。
“所以,”慕垂凉为她倒了一杯茶递过去说,“若是那茶诚然有什么不妥当之处,我是很希望你能告诉我们的。”
云卿才喝了一口就被这话呛着,慕垂凉有些无奈地看着她狼狈咳嗽的样子说:“这很容易看出来吧?我又不傻,你何必……”
“我傻,是我傻,”云卿连连摆手说,“我低估了你慕少爷的睿智,也没料到慕少爷你已经彻底赢了还要继续盯着我。话说现如今我从布局到应对甚至那一丁点儿仅剩的自信都输干净了,我只想趁慕大少爷你尚未对我动手之前好好享受下最后的安乐,这也不行么?你若不能不出现在我面前,难道也不能假装笨一点让我心里好过一些么?”
她这些破罐子破摔的话显然让慕垂凉心情极佳,那人摇了折扇笑得着实开心,却意外说道:“我们两个之间的事,等到说完阿宽的茶,但凡你想知道的我会全部告诉你。”
云卿这会儿真是觉得自己牙疼的厉害,一边不愿开口,一边又想开口咬死面前那个人。
“那茶,”云卿最终妥协,撇撇嘴说,“我就直说了。一来茶汤味道不足,清不够,醇不厚,回味不远,只适合大碗饮用,不适合小口细品。二来花草茶么,蒋家是几家的贵族,做的向来是名贵茶,蒋宽身为蒋家的嫡长子将来必是要接管蒋家的,现如今却放低身份着眼于这么不入流的花花草草,等到蒋家知道了怕得要一番鸡飞狗跳,最后吃亏的还是蒋宽。三来蒲公英,茵陈,冬凌草,呵,蒋宽不知道你个四族之子还能不知道么,这虽是民间常饮的花草茶,但细算下来也都入药,蒋宽做这茶摆明是了和医药裴家过不去呢。说到底人走的什么路多半要看引路的人存的什么心,跟我们这种旁观叫好的人能有多大关系!”
029 婚嫁
云卿至始至终都埋头观察碟子里的糕点。栗子面儿的小饽饽,核桃仁儿的鲜奶酪,花生碎的浑圆果球,正疑心怎会这么巧,怎会全是她素日里爱吃的,却听慕垂凉说:“我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你抬起头来。”
云卿手蓦然一抖,她何曾正正经经问过什么问题。但那种目光的压迫感教她不得不听从指令,于是只得放过那些个精致糕点,抬起头来看着他。
但这人并没有一丝一毫动怒的迹象,慕垂凉笑说:“第一个问题,我觉得像你这样骄傲的人,如果不从运筹帷幄上全面战胜你,你是不会将我放在眼里的。”
云卿一愣,盯着他笑意越发深邃的眼眸,半晌忽觉尴尬,僵僵地将目光移向窗外。
“阿宽这件事,你说这些话我原也料到了,你不当我是好人,我一点儿都不意外。可你仔细想一想,不管是你还是阿宽,如果我当真要对你们动手,用得着这么麻烦吗?”慕垂凉声音平稳,再度说,“你若防备我至少应该看着我,看看我哪一刻曾盯着你不怀好意过。你至少找足了证据再对我下定论,不是吗?”
苏记那边仍然没动静,云卿收回目光,反倒让他这话逗笑:“咱们立场不同,你若真的不怀好意我反倒可以理解。但你慕少爷最讨人厌的地方不是善恶,而是根本不叫人明白你究竟想干什么。”
慕垂凉笑容一丝未减,以一种恍然大悟的神色点头说:“啊,是了,让你像刺猬一样扎着,我竟忘了表明来意——咱们联手吧……”
云卿这厢一直留意着苏记的动静,听慕垂凉如此一说呆呆愣愣地回头,恍惚间仿佛觉得有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苏记,再仔细瞧却也看不到了。
慕垂凉无奈道:“现如今的状况是你从道义到谋略上都无法打败我,而我因为初见时地藏王菩萨庙里的救命之恩和你师傅裴二爷的教诲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