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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行畚站在她们身后,手上拎了个酒壶怀中拥着个美人儿对她冷笑一声,然后伸出两根包裹严密的手指头说:“要早知道裴小姐是慕大少爷的人,我当然没胆量跟裴小姐过不去了。”
“瞧苏大少爷这话说的,倒是很看得起慕家少爷,全然不把我放在眼里呢!”云卿笑着看看那两条翻新的船说,“船不错,不过来到沁河边,就难免想起七夕斗灯当日和苏少爷说的话。你大约是不晓得,我这个人向来说得到做的到。”
苏行畚神色一凛,当日七夕斗灯云卿就说过要他看好自己的嘴巴,说了不该说的话会让他把封口的三百两银子连本带利吐出来,不过现在加上她那个姑姑的事只怕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苏行畚眼睛提溜乱转地迅速思索着,她怀中女人却先烦了,盯着云卿这边水蛇腰一摇就攀着苏行畚娇声说:“苏大爷,这人谁啊?敢跟苏大爷说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可是不想在这物华城里头混了?苏大爷您消消气,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我可还等着苏大爷您带我上船敲大鼓呢,您说咱们这是走不走了啊?”
苏行畚一听顿时眉开眼笑,一把搂紧了怀中女人大笑一声说:“好好好,当然走,咱们这就去敲大鼓!”然后打横将怀中女人一抱,便听得那女人咯咯一阵娇笑,两人竟就这么不管不顾地上船了。
苏老爷又是一头冷汗,云卿也觉没意思,点头说:“苏老爷快去忙吧,我在这里看看景儿,船开了便走。”
苏老爷忙不迭地点头去了。
不一会儿苏行畚便和那女人一道出现在为首的那艘船的船头上,按照物华城的规矩,开船远行之前那是要击鼓放鞭祭水神的。沁河旁边儿围观的人多了去了,人人都等着听祭文、烧高香、击大鼓、放鞭炮,不曾想那二人往船头上一站,竟什么也不说,咚咚先敲起大鼓玩儿了。
云卿嗤笑一声,吩咐说:“走吧,不看了。”
疲�q忙跟上,云里雾里问:“怎么不看了啊,咱们今儿是来干嘛来了?我怎么觉得什么都没干呢?”
蒹葭自然清楚,便只是浅笑着扶云卿上马车。云卿打开了马车侧旁的帘子,听着四下里议论纷纷又看着船头上那女子咯咯乱笑衣衫半乱,笑道:“野史里头有个故事,说李密行军,派手下大将单雄信打先锋,单雄信自然是英勇善战在沙场厮杀,可巧李密带去了他新纳的萧妃娘娘。萧妃在城墙里头看着外头一群人厮杀,觉得好生没趣,就央着要打鼓,呵,苏行畚是要做李密呢……”
蒹葭也是笑:“有这样的大少爷,真是不用我们费什么心。今儿这事我回头会告诉二太太好叫她安心。”
马车已经开始前行,船上苏行畚意气风发,和那女子公然厮打做一团,然后一同大笑着进船舱了。接着连祭文也未曾宣读,只苏老爷蹬蹬跑上去匆匆敬了一炷香,紧接着直接放了鞭炮就开船了。
云卿放下帘子,听疲�q着急问:“打鼓又怎么了?不能打吗?”
云卿和蒹葭相视一笑,蒹葭拉了疲�q坐稳了说:“那是军鼓,行军打仗厮杀嘈杂,是要靠军鼓掌控进退缓急,是通传讯息的,哪里能乱敲呢?苏大少爷虽不行军打仗,可是这么重要一单买卖,却带了个女人如此胡闹,和那李密战场胡来却也没什么分别。”
疲�q想了好大一会儿,又歪头问:“可这样子就行了么?我以为小姐要带我们看什么有趣儿的呢,竟这么就让他们走了?”
“走不了多久,”云卿琢磨了一下,确定地说,“那船是别人弃之不用的,这船造价不菲,若不是真的不能用了别人也不会贱价卖给他们。有趣儿的在这里是瞧不到了,不过你若愿意候在苏记门口等,最多一个月就会有。”
说是如此,云卿仍然不敢大意,一边叫人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