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宫里的阿猫阿狗,就算我把谢云寒他们摆平了,以后呢?不是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吗?我可没那本事四处逢源……谎话已经一个连一个了,再这么熬下去,我非疯了不可。
“嗯……是啊是啊……”师父勉强冲我笑了笑,慢慢地转过身去背对着我,好像在想些什么。
我心中又一阵不安,看着他那沧桑的脊背,想师父这把年纪还孤家寡人地四处奔波,不免一丝不忍;可要让我违背父亲的意愿去招惹那什么古里古怪的太子,我又不愿……
太阳渐渐下山了,昏黄的光线轻拍在竹叶上,一丝一点的柔和下来。不一会儿,师父忽然又转过身来,晃动的眼神中透露出难抑的惊喜。
“对了!只要参选的不是丁小姐,是史小姐,不就行得通了?哈哈……”
又是一个闷热焦躁的夜晚。
烛灯尚明,谢云寒把书随手一扔,烦闷地冲到门口用力一推,两扇门“咣当”一声大敞而开。
院中清朗的明月依旧,淡漠的月光依旧,可却浇不熄他心中的火。
“公子还未歇息?”
谢云寒冷眼瞥了一眼莫行——真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你不也是吗……”
莫行恭敬地躬身站在一旁,“属下是有任务在身,废寝忘食也怠慢不得……不过公子……”他抬了抬头又迅速地低下,“公子有什么烦心事,可以交代给属下。”
谢云寒冷漠的面孔上总算是有了些许变化,似乎想要否认自己的烦躁不安,刻意镇定了神思,端正地说道:“我何时有过烦心事?你管好自己就是了!”
“是,属下多言了……属下这就告辞……”对于谢云寒的强言辩驳,莫行并不以为意。只是这位一向对人寡情绝义的少主子竟也有为事所困的时候,倒真叫他讶异了。
谢云寒本打算关门回房了,却看到莫行腕上轻飘飘的挎着什么,颜色鲜艳得像是件女人的衣服。
“喂,莫行,你什么时候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带进府里来了?”
“呃?”莫行怔了一会儿,马上反应过来谢云寒说的是缠在自己胳膊上的东西。“哦,公子误会了……这是训练那条萨勒用的。”
“训练萨勒?那,这是谁的衣服?”谢云寒顿悟,前不久莫言刚弄来一只萨勒犬,毛色雪白,身体强壮,反应敏捷,而且据说嗅觉极其灵敏,善于追踪,所以莫言准备训练它来跟踪敌人的踪迹。
原来,老王爷又有计划了啊……
“这个……王爷有交待,叫属下……”
“好了好了,我明白了,你下去吧……”谢云寒出声打断了他,不耐烦地关上了门。
不该知道的,他一向从不过问。
即使之前把夺来的银梳交给了信王,他也从没问过一句关于那梳子的故事。信王养他育他,待他亲如骨肉,他却只能以恪尽职守相报。其他的,他不允许自己妄想。
不过,谢云寒早已经追查到那把银梳的来源,只是他并没有将实情告诉给信王。
他还有他的秘密。
眼前明摆的,信王要对付的是一个女人。就算他不去问,八九不离十,这个女人一定是那丁辛无疑了。虽然他搞不懂为何信王要揪着那么一个小丫头不放,可他还是会尽可能地帮助王爷盯住目标。
一想起丁辛节节败退的模样,禁不住一抹轻笑浮上嘴角,他掩了窗睡去了。
我不得不对师父的奇思妙想佩服得五体投地。
史小姐?要我以史小姐的身份去争那个倒霉太子妃的位子?
呵,真亏他老人家想得出来。
师父临走前说要再考虑一下细节问题,吩咐我暂时稍安勿躁,那个莫名其妙露出来的地道也先不要管它,等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