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木推开宁夜紫办公室的大门,停在门口,他没有急着走进去。以他的高度,凭着他的距离,这样远远地望着她,是他这一生做得最多的事。
“夜紫,可以抽出一点时间和我谈谈吗?”
宁夜紫没有抬头,却也没有拒绝。乔木走到她的办公桌对面,他看见了无数速溶咖啡的包装袋,还有桌上凌乱摆放的盒饭——她根本没有动过,连盒盖都不曾打开。
“夜紫,你在干什么?”
“工作室要渗入到香港市场,真的有很多事急等着筹备——我现在很忙,你有话快说。”她端起咖啡杯,漆黑的咖啡早已冷了,她觉得嘴巴都冻得疼。看来工作室的暖气开得不够大,得吩咐物业管理部门再开得大一些。
她又伸手去取下一袋咖啡,乔木眼明手快地夺下了她不该喝的玩意,“夜紫,我们谈谈好吗?”
“你说吧!”她继续忙着手中的活,完全没有认真谈话的准备。
乔木被惹急了,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的椅子旁边,转过她的转椅,他让她抬起头来注视着他,而他的目光也聚集到她的黑眼圈,“夜紫,好了!够了!没有什么事解决不了,你不能这样。”
她眨着熊猫眼,静静地望着他,而后是暖暖的微笑,“电视台采访大熊猫,身材妖娆的主持人——蚂蚁小姐问明星大熊猫先生:”请问您成名后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大熊猫先生沉思片刻,一本正经地回答:“我有两个愿望,首先我要找个中医治疗一下我的黑眼圈,这太影响我的形象了;其次,我该死地想在明天报纸的头版登一张彩色照片。’”
她抿着唇笑得前仰后合,乔木却对着她的黑眼圈发呆,不知道他要谈的事跟大熊猫究竟有什么本质上的关系。
她更不懂,为什么这么好笑的笑话他不笑呢?“乔木,你太没幽默感了,我听到这个笑话足足笑了半个小时,你居然都不笑。那我再给你说一个有色的好不好?”不等他回答,她径自说下去,手舞足蹈很是投入,“说主人家来了客人,主人想杀掉公鸡招待客人,公鸡为了逃过死劫就跳到了屋檐上,主人操着刀站在下面吆喝:”公鸡,你给老子下来,否则老子就把全院的母鸡都杀了,让你生不如死!‘你猜公鸡怎么说?它狂笑不已,说道:“太好了,我终于可以找野鸡了!’好不好笑?这个笑话好不好笑?”
宁夜紫握紧他的衣领,一边摇一边笑,“你怎么一点都不笑呢?这么好笑的笑话你都不笑吗?你不觉得这个笑话说出了你们男人的本质吗?不管女朋友对你多好,你们这些男人总是想寻找另外的刺激,这就是男人!我早就应该明白:这就是男人的本质。”
“不是的!不是的!”乔木在心中无数次地承诺:只要你肯嫁给我,我发誓今生今世只爱你一个人。
可是面对她的绝望,他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她想要被爱的那个男人不是他,从来就不是。他的光亮,她看不见。
正因如此,他帮不了她。
宁夜紫收回闪烁的眼神,继续将注意力投入到工作上,“你出去吧!我要工作了,等忙完了这阵,我要休息很长一段时间,我得休婚假,有很多事情要忙,结婚的事、新家的事,还有……度蜜月,去哪儿好呢?是在国内短途度假,还是去东南亚旅行,要不然去澳大利亚怎么样?乔木,你上次不是说我去度蜜月所有费用你付吗?你可不准后悔啊!”
她这是怎么了?乔木突然害怕起来,拉过她的双臂,他不能让她继续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夜紫,你清醒一点,你跟栾义问分手了,没有婚礼,也没有所谓的蜜月。你得重新开始生活,别再想从前的事了。”
“我没有!”宁夜紫甩开他的手,固执地强调她的理智,“我很正常,你以为我疯了吗?没有!我当然是清醒的,我知道我跟栾义问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