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警惕起来,一种深切的担忧和恐惧泛上心头。“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不久前发生的一幕清晰如见,手臂穿过史帝文的后背插到前胸,掌心握住血淋淋的心脏,拔出来,再深深插进头颅中,把脑浆搅成一锅浆糊——他感到兴奋和刺激,非常享受当时的感觉!
“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浑身血液从头到脚沸腾起来,疯狂,不受控制!”鲁克打了个寒颤,他开始远离了一切人类美好的感情,变得越来越像一个半妖人,生命的全部意义就是鲜血,杀戮,占有!想到这里,鲁克忧心忡忡,“我是谁?我是什么?”他清楚地看到了自己心魔在滋长,半妖人的血开始复苏!
远处传来了警笛的声音,鲁克从沉思中惊醒,他抱着最后一丝侥幸的心理,到家里转了一圈,果然没有发现杨天成和涂凤,他们就像水滴一样蒸发消失了。
在刑事署出现之前,鲁克洗去了身上的血迹,换了一身衣裤,随手给苏标挂了个电话,铃响了半天,没有人接。透过窗户可以看见刑事署的署长宋秋臻,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的头发从乌黑变花白,人老了很多。
刑警们围着史帝文的尸体勘察现场,宋秋臻跟法医交谈着什么。鲁克缩回头,悄悄来到庭院里,翻过围墙,从另一个方向离开商阳花园。由于担心有人跟踪,他打车来到闹市区,在拥挤的商场兜了几个圈子,然后再乘巴士直奔苏标住的林致花园。
乘电梯上了八楼,右手就是八一0室,防盗门紧闭着,鲁克伸出手按下了门铃,似曾相识的音乐声在房间里回荡,但等了很长时间,都没有人来应门。“难道他不在家?”鲁克用力推了一把防盗门,看起来很结实,硬撬的话会弄出很大动静,惊动周围的邻居。
在电影里,开锁高手只要把一根弯曲的铁丝塞进去,侧耳倾听,聚精会神地拨弄一阵,再复杂的保险箱都能打开,但鲁克知道自己做不到。他仔细打量着防盗门,注意到齐人高的地方有一个亮点,那是猫眼,嵌了一块凸透镜,从里面可以看见外面的人。
鲁克从口袋里掏出钥匙串,挑了一把尖头的钥匙,刺进猫眼轻轻一挑,玻璃就掉了出来,露出小拇指粗细的一个窟窿。他把手按了上去,食指尖塞进窟窿里,就像挤牙膏一样,慢慢伸长,沿着冰凉的铁板摸索了一阵,找到了门锁,打开保险,转动把手,轻轻巧巧把防盗门打开。
鲁克迈进了屋子,三层厚实的落地窗帘拉得密不透风,房间里漆黑一片,没有任何人类的气息。苏标果然不在!他有些不死心,走进了靠北的书房,在墙壁上找到开关,打开日光灯。东西两排顶天立地的书橱,靠窗摆着一张书桌,但少了几样东西,没有上次看到的解剖书,也没有顾清翥老婆的相片。他一步步走到书桌前,静心寻找着蛛丝马迹,突然发现脚下的地板有几道磨擦过的划痕,就在东面书橱的前方。
鲁克留意起来,这些巨大的书橱并不是一个整体,是由五只较窄的书橱拼凑而成的,每一只分为上中下三层,上下是厚实的木门,中间是玻璃橱窗,堆满了书籍。他打开了所有的木门,伸手进去小心翼翼地摸索着,结果在靠近划痕的那一层里,他摸到了一只光滑的把手,里面没有装东西,空荡荡分量很轻。鲁克用力一拉,最底下的一层书橱整个滑了出来,露出了雪白的墙面,上面有一个圆形的窟窿,足够一人钻过去。
“有密室!”鲁克迅速弯下腰,匍匐着钻了进去,穿过一堵墙,前方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空气里有一股樟脑丸的气味,好像是在一个大衣橱里。鲁克试探着伸出手去一推,两扇橱门打开,光线立刻照进来,同时他感到一阵暖流扑面而来,房间里开着大功率的空调,温度设定很高。
鲁克定了定神,他看到了一间宽敞的手术室,天花板上挂着雪亮的无影灯,正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