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煞是温柔多情,拂过面颊的时候,真真是引的游人醉。
“主子,京中有密报。”一个行色匆匆的侍从走到了垂钓的男子身后,恭敬地把手中的密函递了过去。
男子手中拿着鱼竿,一时腾不出手来,示意侍从把信拆了,伸手接了过来,只是,才看了两行,脸色已然大变。
“是出了什么事么?”女子丢下手中的诗集走了过来,赫然就是宁馨儿,他一向是淡定从容的,泰山崩于眼前也不会变色的人,如果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怎么可能让他露出这样的神情呢,她的心莫名一紧,低低的问道。
“是……旭儿。”南君胤揉着眉心,叹息一声,手中的竿动了一下,上勾的鱼儿已经挣脱逃了。
“旭儿怎么了?”宁馨儿颤抖的去扯过信纸,是旭儿发生了什么大事么,就算是之前听到旭儿大刀阔斧地整顿朝纲,他也只是淡笑着果真是他的儿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那双狭长的凤眼光华流转,煞是动人,让她吊着的心也安静下来,如今,他都失色了的事,是什么呢。
越是紧张,越是抖不开折回来的信纸,南君胤轻轻地拥着她的身子,低低的叹息:“旭儿没事,但是你的……你先看吧。”看到她打开了,他也就不再多说了。
“怎么会是这样?”宁馨儿简直是惊叫出声了,若若和旭儿怎么会扯在一起呢,而且还这般,想着那两个孩子的个性,她的眉宇间隐上了一层郁色,心已经飞回了京城了。
“我去安排,我们马上就回去。”南君胤那双幽深的眼泛着暖意,轻声安慰着她,只是,却忍不住叹息,这快要一年的相伴,她已经慢慢来时接纳他了,这个时候回去,只怕是看着后宫,想到以前的日子,他又要多费一番力气了。
183夜半笛声&摊牌
在幽蓝的开解下,安兮若总算是恢复了淡然,御医的药,一碗碗的送进去,她也就一碗碗的喝下肚子,幽蓝准备的食物,她也是努力地吃下去了,就算是再苦再没有胃口,也会一口一口,含着泪咽下去,现在,她不再是一个人了,所以,不能再消沉了。
夜里的笛子声音,又在清幽地扬起,断断续续,飘飘渺渺,吹进了她的耳朵里,她嘴边的吞咽动作忽然停住了。
“若若,怎么了?”幽蓝发现了她的异样,低声问道。
“幽蓝姐姐,你有没有听见,笛子声音?”她的视线落在了窗外,夜,寂静无声,一缕轻缈的月光,隔着云层缱惓而来,幽幽的琴声,混合了竹叶的清香,缓缓氤氲开来,一如天上轻云掩住了月牙。
“恩?”幽蓝应了一声,迎着风的方向倾耳停了片刻,真的有人在吹笛子,许是隔得太远了,要仔细听才能听得清楚,那样的笛声,好像是随意而起的,却让人听着有延绵不断的曲调自心里淌出,那曲子颇为低沉绵长,音调清细,清韵幽然:“好像真的有曲子呢,若若的耳朵真尖。”
幽蓝面上淡淡的笑容在看到她的面颊那一刻,戛然而止,她有些担忧的低低的唤着:“若若,怎么了?”
“那是……云哥哥的笛声。”她望着天上那弯冰凉的月牙,如同在井水中打捞过的一样带着凉意,那双眸子,明明迎着月牙,却没有一缕灯光映入她的瞳仁,显得是如此深邃而清冷。
“若若……”幽蓝忽然失去了语言,她之前就隐隐约约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后来听若若断断续续地说起了他的点点滴滴,就因为知道的清楚,反倒是失去了安慰她的话语。
“云哥哥他……他逃出去了。”她的嗓音里有着相当压抑的成分,只觉得内心又悲又喜,满心的悲伤夹杂着满心的喜悦,整个身心,同时处于两种极端的煎熬之中,冷的热的,喜的伤的,交缠在一起,延伸成线,一点一点地拉扯,扯到最后是颓然地断裂。
“若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