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寞园费心看护自己,得到的回复,则无一例外的是记清脆响亮的耳光。
随着时间推移,楚儿的心情似乎也因着连日的秋雨,而越加糟糕阴沉,稍遇不顺便挥掌给小蛋一个耳光。
久而久之,小蛋明白过来。师姐之所以坚持留在寞园照料自己,除了因为师父严令外,或许还有另一个重要原因:借着近
水楼台的便利,可以随时随地拿他当作全天候的出气筒。若是回了朱雀园后,再要想揍自己泄愤,可就没那么方便了。地 球 来 客整理
想通这点,小蛋便不再劝楚儿离开。师姐的委屈和怨恨,小蛋十分理解,作为罪魁祸首,每日让楚儿拳打脚踢也是应该的。就冲那日稀里胡涂用嘴蹭过师姐的酥胸,自己一刀被她砍了亦是罪有应得。
只是,不晓得为什么,师姐这些日子真的很不开心─小蛋察觉得到。有一天晚上他半夜里醒来,无意中发现楚儿枕着头睡在桌边,眼角的泪水湿润了她的衣衫。
半个月后,小蛋痊愈,重新恢复到了以前的生活。惟一的不同在于,每天傍晚他出了愚步斋都需去朱雀园报到,因为楚儿
要依照当日的许诺,传小蛋惊雁鞭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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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小蛋到哪儿都不是一个好徒弟,几乎没有哪一天不被金蝎魔鞭反卷而刮伤了皮肉,回回都是满身淤青、血迹斑斑地回到寞园。
小蛋满不在乎,反正自打拜入忘情宫学艺,受伤吐血就是常事,一点皮外伤根本无关痛痒。
为了参悟惊雁鞭法,他拿出了全部的干劲,只要能令楚儿满意一分,他愿意付出十分的努力。
有空的时候,他便暗自琢磨“有容乃大”的心法,总想着能像梦里见到的小星星那样,在对手攻击触身前突然消失,如此一来岂非能够少捱许多拳脚?
私下里他也问过厉师伯,世上有没有哪种绝学可以把自己变没了的?厉师伯沉思半晌,很认真地点头,小蛋欣喜万状,兴奋地追问那是什么功夫。
“你回寞园,到伙房里拿把菜刀往脖子上一抹,就可以永远在老夫面前消失了。”厉无怨徐徐回答说,异常难得地表现出了他人性的一面。
然而小蛋终究不能照办,所以只好继续折磨自己的脑瓜苦思冥想。
这日坐在床上炼完归元吐纳法,盘算着再练阵子金光聚顶便可睡下,阿青兴高采烈推门进来道:“寞少,我成功了!”
小蛋一怔,就见阿青喜滋滋从桌上拿起只茶盏斟满,然后托在掌心道:“寞少您看,我已经能把这一杯水都用『溜火神掌』蒸干。”
原来经过两个月用鸡蛋作为修炼“溜火神掌”道具的尝试后,众人终于吃腻了老范做的蛋炒饭和鸡蛋西红柿汤,痛定思痛,一致决定改用茶水替代。
阿青瞑目凝神,掌心隐隐透出一抹红光,须臾后茶盏中的水开始冒出蒸汽。
小蛋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心想天快冷了,以后想喝热茶的时候请阿青帮忙倒也不错。
“咕嘟,咕嘟”,茶水轻响沸腾,冒出一个个气泡。白茫茫的雾气升腾,茶盏里的水一点点地下降,约莫半炷香的工夫, 茶水见底,阿青也累得香汗淋漓,满脸通红气喘吁吁,笑道:“寞少,你看我这手如何?”
“很好,”小蛋笑了笑,突然眼睛一亮,盯着空空的杯盏喃喃道:“水没了,水没了。”
阿青迷惑道:“您是口渴了想喝水么,我这就给您倒上。”
小蛋苦皱眉头摆摆手,问道:“阿青,妳可以把水变没了,但茶杯却不能,对么?”
阿青心中的雾水,比刚才用茶水蒸出的更浓几分,愕然点头道:“是啊,怎么了?”
小蛋摇摇头,如中邪了般嘴里念念有词,却是在不断重复着“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