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节 送车
晚上汝恩到家门口的时候,听到一阵歌声:“不知你什么时候归来,是否归来,守着承诺,我在原处等你回来。不明白分手原因何在,伤痛了心,恨透了情,我铁了心为你痛改。我们走过的路,唱过的歌,流过的泪,见证了曾彼此相爱。我放下一切,什么都不做,只等你回来,因为我们曾经是那样的深爱。”
是谁在唱汪启明的成名曲《等爱》?这演唱者比汪启明唱的还要入木三分,情感更加丰富,更能感动人。汝恩知道这歌声是从自家屋里传出来的,但她不敢相信唱歌的是葛史楠。
葛史楠盘膝坐在地板弹吉他,对面坐着小狗,正认真听他唱。对狗弹琴?他见汝恩回来便停下来说:“小胖怕我寂寞,就把吉他给我送来了。”
汝恩问:“你不是对汪启明有成见吗?干吗还唱他的歌?”
听到这话,葛史楠激动地从地面坐起,朝汝恩逼过来。汝恩从来没觉得高半个头会有这样的差距,葛史楠就像一座大山挡在她面前认真地说:“这是我的歌!不是那个混账的!我才不会唱那个混账的歌。”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等爱》是汪启明创作,可葛史楠非要把它说成是他的。汝恩想反驳几句难听的话去损他,可又被那股认真的劲儿给震撼到,不敢多言。他说是他的就是他的吧,说说而已,又岂能成真。
汝恩不去说他,他反而来劲了,只是言语放稳了些。他说:“你还有在跟汪启明往来?”
汝恩点点头,他又大声嚷嚷说:“你为什么总是不听话!不是叫你远离他吗?”
汝恩答:“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你根本不了解他!”
“我也不了解你!”汝恩说这句话的时候除了愤怒,还捎了丝喜悦,带了些埋怨,又顺道夹了酸溜溜的醋末子,像他做的糖醋里脊——酸甜情果千滋味。她讨厌他,却又希望他关心她,可他总是对她大声嚷嚷,这一点让她很恼火。
葛史楠对今天汝恩撇下他的事严重不满,已经怒烧心头,她现在又说话气他,他气得差点想砸坏自己的吉他。
她见他这样生气,说:“明天下午我下班后去游乐场等你。” 什么?葛史楠喜出望外,她是在约他?
汝恩这样待他,等于是接连捅了他几刀,又见不得人流血,于是拿针线去帮他补住伤口。
汝恩从来没去过游乐场,偶尔经过也只是在外面站站就走了。她的童年就像一张模糊的、陈旧的、布满灰尘的黑白照片,死寂一般。然而,她却想和葛史楠做她一直想做,却始终没做的事情。
她录完影正要走,恰巧汪启明来电视台找她。汪启明是乘出租车来的,“顶包”事件后他就托人把那辆跑车低价转卖了。汝恩问他为何不买辆新车,他答:“现在所居住的大房子还欠着公司几百万的借款,出了那事之后,贱价卖掉那辆跑车无端端的又损失几十万,这会儿那里拿得出钱来买新车。”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就不得不说下去了。他说:“一个大明星没有上百万的车子出来撑面子又是不行的,公司派的车毕竟是公司的,私下要去什么地方难免不方便,总不能满街追着的士跑。”
汝恩应承着,可没想到他的财政状况这样差,明星的风光就像涂满粉的漂亮脸蛋——美丽只是表面的,里面遮了些什么,谁也看不到。
汪启明透过墨镜看看汝恩,又说:“恐怕要去租一辆车先顶着。或许该租一辆法拉利!一直想要一辆法拉利!”
听他这么说,汝恩豁然想起他很早就说过希望拥有一辆法拉利,汝恩起先还打算着把她的车送给他。眼下他车没了,又没钱买,即将走上租车的份儿,汝恩却硬起心肠犹豫起来。
可她最终还是作出决定——把车送给他。 。 想看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