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江松这杀气腾腾的一刀,生死一发之际,江上云突然终止咳嗽,眼底浮现一抹冷酷笑意,身躯微微晃动,蓦地弹出四道残影,本尊凭空消失。
“不、不可能……他的身法,怎会突然变得这么快?!”一剑劈空,江松猛然醒悟,“可恶,此子竟然狡诈如斯,之前一直在隐藏实力!”
然而,他的觉醒来得太迟,一道雪亮剑光伴随飘逸身影趁虚而入,将他满腔悔恨与不甘,永远定格在这一瞬。
锵!
江上云收剑入鞘,面不改色。
对面两步开外,江松目光呆滞,扑通一声倒了下去,眉心一抹血痕,鲜红刺眼,兀自瞪大双眼,死不瞑目。
缓缓吐出一口气,江上云暗自叹息。
“看来我不适合演戏,扮猪吃虎,比全力搏杀还累。”
他故意营造苦战局面,装作肺疾发作,勾引江松轻敌冒进,最后一剑险胜之,是不想在家族大比之前暴露真正实力,令江东流等人兴起警惕。
“松儿!松儿!你不能死,不能死啊!”管家乐极生悲,抱着儿子的尸体放声痛哭。
江东流呆立场边,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现在这个结果,显然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深吸口气,压下对江松的极度失望,江东流走到尸体跟前,亲手抚平江松的眼皮,满面怜悯与悲戚。
站起身来,他冷冷注视着江上云,摇头道:“故意示敌以弱,一有机会便痛下杀手,为求胜利不择手段,你小小年纪,心机如此险恶,下手如此狠毒,真令我不寒而栗。”
江上云淡然一笑,不卑不亢地回敬道:“如果二叔想指责我,最好换一个更体面的借口,你怪我示敌以弱,怎么不说江松有勇无谋,冒进贪功?你说我下手狠毒,不择手段,怎不说那江松趁我咳嗽穷追猛打,试图落井下石?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公平?”
江东流被他驳斥地哑口无言,为遮掩尴尬,转身向江铁城道:“大哥,你都看见了,此子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如此器量,修为越高,越容易误入歧途,日后必将成为江家的祸根。”
“二叔,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江上雪忍无可忍,站起身来与他针锋相对,“生死契下,生死无悔,堂堂七尺男儿,理应一诺千金,却在这里怨天尤人,百般撒泼耍赖,真是不知羞耻!别怪侄女说话直,二叔莫不是输不起,想把自己之前说得那些道貌岸然的话,原封不动吃回去?”
江东流被她伶牙俐齿一通抢白,气的脸颊抽搐,强忍怒火道:“不是输不起,只是觉得小云不值得为些许小事杀人,江松乃是江家难得的好苗子,德才兼备,前途广大,被他残忍杀害,着实可惜,此事传扬出去,岂不令那些苦苦奋斗渴望出人头地的江家下人心寒。”
江上云闻言不由冷笑,淡淡道:“二叔,江松似乎并不如你所说那样出色,要说才能,你认为侄儿我如何?好像你之前说过,我是服用通任丹都嫌浪费的庸才,可你口中的天才江松,连我这样的庸才都赢不了,这天才的含金量未免可疑;再说人品,这江松,身为江家下人,毫无忠心护主之意,反生监守自盗之心,更在茶楼中出言不逊,公然侮辱自家少爷,吃里扒外,跪舔薛家,种种不堪劣迹,在你口中竟然成了德才兼备的典范?二叔,我真的很奇怪,您老人家究竟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还是真的老眼昏花,以至于到了识人不明、善恶不分的地步。”
冷冷凝视江东流那张气得发紫的面孔,江上云接着吐出一道更为冷酷的声音:“江松对我出言不逊,可以容忍,但监守自盗,不能原谅。俗话说有其子必有其父,管家可敢将今年府中收支账单拿出来给我过目?”
江洪敢偷换他的丹药,绝非偶然,事实上,类似的事情他早就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