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望看了李双溪一眼,继续问道:“我看他们车来车往的,准备修建什么?”
“苏书记,他们好像在扩建厂房吧。”
“老李,那块地改变使用用途向你们国土部mén申报过吗?获得批准了吗?”
“申报过,但是县里没有批下来。”李双溪额头上开始冒白máo汗了。
苏望心里冷哼一声,县国土局肯批才怪。根据县里制定的规划,那块地是留给渠江造船厂搬迁用的。那些人现在拼命地进行所谓的沙场扩建,还不是为了将来搬迁在征地中获得更多的补偿款。而且苏望侧面了解过,那个沙场所谓的批准十有**有问题。按照规定,在曲江这种内河航道上挖沙,必须得经过市jiāo通部mén审核,报省jiāo通厅航道管理处批准。那个沙场好像只是在县jiāo通局备了个案就算是批准了。
“老李,那块地是谁承包的?”
李双溪支支吾吾地不敢说,办公室里一片寂静,苏望也不急着问,喝了两口茶,然后坐在那里沉静如水地看着李双溪,右手食指却轻轻地敲在桌面上。
“是排滩村村支书谢勇斌。”李双溪终于吐出这个人的名字。
苏望沉默了许久,这才开口:“好的,这件事我会继续关注。”
下午,苏望通知窦志涛,明天召开镇党委会议。
“今天召开镇党委会议是有几件事,希望大家议一议。”苏望开mén见山道。
“首先第一件是排滩村江边违规建设的问题。排滩村村支书谢勇斌承包了他们村江边那块地,开设沙场,现在正在扩建。这涉及到违规用地的问题,我建议镇政fǔ是不是组成一个联合检查小组,对排滩村沙场进行用地检查。”
大家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鲍为正的身上,谢勇斌是谢文斌的弟弟,而谢文斌是鲍为正的死党。既然苏望把剑锋指向了谢勇斌,就看鲍为正如何应对。
“苏书记,这件事情我知道情况。”鲍为正点燃一支烟说道,“谢勇斌承包土地开设沙场,是经过镇政fǔ研究同意,并报送县国土局和县工商局,一切程序和手续都合法合理。当然了,县国土局的批复还在研究当中,不过谢勇斌用那块沙场只是作为堆放沙子所用,并没有用于生产等用途,因此也不涉及到土地违规使用的问题。苏书记,我看就没必要劳师动众吧。”
鲍为正看到苏望没有反驳,于是底气更足,继续说道:“而且我们富江镇乡镇企业不多,排滩村沙场虽然上缴利税不多,但是属于我们富江镇的企业,应该好好扶植,让它发展壮大,为我们富江镇经济建设做贡献。虽然这家企业有些小问题,小máo病,但是我们应该关心它,帮助它,而不是打压它。苏书记,这是我们镇政fǔ的意见。”
会场的气氛一下子变得非常微妙起来,这是鲍为正第一次在公开场合反驳苏望的意见。潘维脸上浮出一丝笑意,他很乐意看到苏望的面子被鲍为正给扒了,扒得越干净越好。其他的人则心思各异,都默不作声。
坐在一旁记录的范海阳心里却忿忿不平,坐立不安。鲍为正这纯粹在偷换概念。谢勇斌承包的土地属于排滩村,是村里的集体用地。只要你没有获得批准修建厂房或其它建筑物,就算是改变用途,属于违规用地。他看到苏望似乎被说服了,一直都没有出声,心里火急火燎,恨不得站出来说上一句。突然间,范海阳看到苏望像是无意地看了自己一眼,眼里的凌厉之sè让他不由放弃了那个想法,继续坐在位子上做记录。
“另外我还听说这排滩村沙场在河道挖沙涉及到违规,镇政fǔ是不是出面检查一下。”苏望现在说这话给人的感觉是他面子下不去,非要在谢勇斌身上找碴。
“苏书记,排滩沙场是经过县jiāo通局批准的,苏书记,这件事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