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步。
“还没。”陈清答道,从内室走出来。
门帘响动,一个老妇带着一个小丫头走进来,面色含笑,似乎并没有看到紧跟在陈清身后低着头却依旧掩饰不住红晕的丫鬟。
小丫头手里捧着一个碗盅,老妇便说这是太太特意为少爷熬的补汤。
陈清道谢,亲自接过一口一口的喝。
老妇满意的看着他。
“少爷重伤归来,看着是没事了,其实底子还是虚的,可不敢随意…。”她说着话,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那站在一旁的丫鬟。
丫鬟低着头,也能感觉到这老妇的视线,将头低的更低了。
“眼瞧就要入冬了,正是将养的要紧时候,少爷要早睡早起…。”老妇接着说道。
陈清点头应了,那老妇又絮叨嘱咐一番,这才起身。
“时候不早了,少爷早些睡。”她说道。
“妈妈走好。”陈清亲自送出来,看着老妇由小丫头提着灯引路慢慢的走了。
放下锦缎帷帐,陈清枕在缎面的锦绣软枕上,还是家里舒服啊,他满意的吐出一口气,合上眼。
丫鬟轻手轻脚的吹熄正中的几个盏灯,只留下墙角一盏,便慢慢的退出去。
站在屋檐下,夜深了,夜风吹来她不由打个寒战。
“素英姐。。”一个丫鬟在旁说道,“你快去睡吧。”
被唤作素英的丫鬟并没有动,望着漆黑的夜色出神。
“少爷该娶亲了吧…。”她忽地喃喃说道。
她的声音很低,一阵风吹散了,身旁的丫鬟并没有听到。
“我去值夜了,姐姐你快去睡吧。”她说道,打着哈欠走进屋内。
夜色笼罩了屋檐,一片肃静。
而此时的京郊大营的一处营房里,依旧热闹的很,这里临近马房,夜风中各种奇怪的气味混杂,令过往的兵役不由掩鼻皱眉加快脚步,而屋门大开的一间屋子里的人却丝毫没有感觉。
“驴球的,也没下地也没走路的,洗什么脚…”付老三将脚从水盆里拎出来,滴滴答答的水落在地上,跟原先就溅出来的水迹混成一片,说着话他猛的一扬手,接住一个硬邦邦的馒头。
“臭小子,偷袭我,你还嫩点”付老三咧嘴笑道。
另一边的张顺嘿嘿笑,他已经上床了,正用布擦脚。
“哥,九哥说了不许说脏话。”他一面说道,一面将脚抬起来,用鼻子去嗅,“咦,果然不臭了。。大人说的对,每天洗脚就不臭了…。”
“老子又不是娘们,要那么香做什么”付老三说道,一面穿鞋站起来,将木盆端到门口,看也不看就泼了出去。
“他娘的,哪个不长眼的”门外传来一声叫骂,“当这是你家地头啊,拉开裤子就尿”
门外两三个兵丁,穿着光鲜整洁的大红兵服,气急败坏的低头擦溅到腿上的几点泥水。
付老三眼一瞪,张口就要骂,一旁走过来一人。
“对不住了,兄弟,天黑没看清。”卢岩说道,一面抛过来一吊钱。
其中一个兵丁准准的接住,在手里掂了掂,很满意这分量。
“给兄弟们喝茶。”卢岩说道。
“注意点,这可是在京城,不是你们山西。”兵丁说道,晃晃悠悠的走了。
“一群土包子…”
风中传来几声嘻笑。
“这驴球的。。”付老三气的跳脚。
“闭嘴”卢岩身后的王九瞪了他一眼喝道。
付老三就老实了,将洗脚盆随手扔在廊下,进屋子里去了。
“大人,怎么样?什么时候轮到咱们去见皇帝?”顺子见卢岩进来,光着脚从床上跳下来,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