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龙一步窜出,喝道:“你算什么玩意,管我们怎么执法?得罪了强哥你已经是死到临头了,还敢管闲事?”
“你叫他强哥?”
“怎么,不行啊?”
郑直忽然转身面对邢斌,抬手指了指钱龙与马强等人,满面义正严辞的开口道:“这位警察同志与他们熟识,所以我请求待会审问做笔录时,他可以避嫌!”
“哈哈哈哈!”
钱龙仰天一阵大笑,因为与马强是“铁哥们”,所以钱龙平时对顶头司邢斌并不是很恭敬,在派出所里也是霸道惯了,这时笑的极其放肆,“避嫌?你让我避嫌?
真是笑话,如果我避开了,又让谁来收拾你让我强哥消气呢?”
“收拾我?怎么,你们想要对我动刑?”
“废话,不收拾你,带你来派出所里干嘛!”钱龙一声狞笑,“小子,怪只怪你瞎了眼,居然得罪了强哥!”
钱龙话音落地,正要将郑直推到一楼的审讯室里炮制一番,那个中年妇女却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劲,绕过郑直后猛然前冲,一头将钱龙顶倒在地,吃这一顶,钱龙顿时大怒,抬腿就要踹中年妇女,却被中年妇女给躲开了。
“反了反了,居然敢在派出所里打警察!”刘胜一见好被顶到在地,顿时就是叫喊着前帮忙,在他眼中,可没有女人不能打的道理,抬起手就是狠狠的扇向了中年妇女的脸庞。
中年妇女刚刚经历失子的悲痛,先前又被气的脑袋发晕,冲过来撞人也只是一时的冲动而已,其实身子骨早就虚弱不堪了,真要是挨这一巴掌,肯定得晕过去。
郑直正要前阻拦,却突听派出所大门的方向响起了一阵急促的喇叭声。
众人都是本能的偏头望去,就连扬起了手臂的刘胜也是停下了动作,然后在一众人的注视下,一辆又一辆黑色的小轿车驶进了派出所大院,不一会的功夫,居然就将整个大院给停满了。
怔了半晌,派出所所长邢斌才反应过来,连忙急步迎向了从第一辆黑色轿车下来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却是一脸冷峻,不待邢斌来到近前,就是指着刘胜的方向大声斥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居然光天化日之下,殴打老百姓?
是谁给你们可以随意虐打百姓的权力?
多少年前,中央就下达了文件,要我们文明执法……”
郑直望着中年人,嘴角弯起了一抹弧度,这个中年人正是新调来不久的市委记薛阳,而通知薛阳过来的人,正是暂时充当他司机兼保镖的那个身形高大的特种兵。
先前郑直之所以没有理会那位民警让自己打电话联系人的好意,就是因为已经暗示那名特种兵站在外围,静待事情的发展。
见郑直与温馨被带回了派出所,特种兵自然会在第一时间给市委记薛阳打电话求助。
薛阳不是正在发愁打不开局面么?
现在来平江市投资的富商被抓进了派出所,而且他还亲眼看到了派出所的民警正在殴打百姓,如此良机,他自然不会放过,指着派出所所长邢斌的鼻子一顿臭骂后,就是当着市长陈文魁的面,果断下达处分决定。
结果便是刘胜脱了警服,邢斌被就地免职。
在问清楚了事情的始末之后,薛阳又乘胜追击,下令让公安局的同志即刻成立专案组,对游乐场内淹死了游客一案进行详细的调查。
市长陈文魁,常务副市长马耀,市纪委纪葛强国,还有市政法委记童纲明知道薛阳在借题发挥,却偏偏无可耐何,脸色非常的难看。
尤其是市政法委记童纲,他主管公安局,法院,还有检查院的工作,派出所的民警就是他的手下,现在手下犯了错,他这个做领导的,自然也要背负一定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