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素一听想到楚凤庭在那边,脸色顿时发青,推开那些人就往凉风阁跑去,帮金素煎药的韩舍人见她如此慌张,半点没有平时沉稳的样子,心想肯定是出了大事,也忙跟在金素身后跑过去。
金素赶到水榭,看到远处的廊桥下有一件藕荷色襦裙在湖上,像一片枯败的大荷叶般静静漂浮在水面… txt小说上传分享
二十八、藤萝扰心
增成殿,为桂宫众殿阁之首,虽没有未央宫的玉阶彤庭、琼楼金阙,但却园林静雅、别有洞天,正殿左右有日华、曜光两亭交相辉映,周围遍布灵璧山石,其状崚嶒,或如鬼怪,或如猛兽,纵横拱立、布局巧妙叹为观止,几股激湍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池阁亭榭皆隐于山石,树杪之间,俯而视之,则清溪泻雪、藤萝掩映,沟壑于胸之际更添一番幽情韵致。
曹阿金在日华亭中,从宫女银梳手中接过肉蓉,慢慢喂给黑尾松鸦吃,松鸦吃得正欢,突然停下来朝左侧看去,发出一种低沉刺耳的叫声,曹阿金朝对银梳道:“起风了,去拿件披风来”,银梳称喏福身退去。
一个人从假山后闪出,身上穿着内侍的衣服,对曹阿金道:“夫人,奴婢回来了”,原来这个人却是增成殿的掌殿少使、曹阿金的心腹宫女银笄,曹阿金低声问:“一切可妥?”,银笄回道:“祁太医的儿子在奴婢手上,他就这一个独子,还怕他不听命于夫人?奴婢见他已经派人把药送过去了”。
曹阿金嘴角勾起一抹阴狡的笑:“吕雉,你不是想装病博得皇上的怜爱吗?既然如此,本宫就成全你,你这个*最好一病不起!否则,你一定会后悔进宫!”,银笄又凑近道:“夫人,凉风阁彩绘的工夫已经做好,奴婢今天换了衣服去引,吕氏身边的宫女已经注意到,想必今天就有人中计”。
曹阿金点点头:“好!只要有人落水,或伤或死,咱们就有机会安插人手在昭阳殿,本宫就可以对吕雉的事了如指掌”,银笄轻笑道:“夫人,吕氏值得您如此劳神吗?奴婢听说,昨天在宣室殿,吕氏竟然拒绝皇上驾幸,这样不识时务的人早晚会失宠,又何必夫人出手”。
曹阿金看着面前的藤萝,眼中发出嫉恨的冷光:“那个*处处都不如本宫,但是她爹那个老贼,当年硬是要招皇上为婿,本宫错嫁在先,没有正妻的名头总在她之下,她一天不死,本宫就永无出头之日!”,“夫人,如今后宫最得宠就是您,只要皇上的心在您身上,您还有什么好怕的?”。
曹阿金暗咬银牙:“有皇上的心又如何?那*一进宫就封了夫人,本宫虽然与她同是正一品,但她有封号,本宫就没有!本宫终究还是低她一等!”,银笄见曹阿金脸色阴沉愤恨,也不敢继续说下去,抬眼见银梳朝日华亭走来,银笄将身子背向她,垂首对曹阿金道:“夫人,奴婢先告退”,说完身形敏捷的消失于假山之中。
银梳将紫棠妆缎垂珠披风给曹阿金披上,曹阿金仍然望着暗绿繁密的藤萝发怔,银梳见日光已渐渐偏向曜光亭方向,轻声问道:“夫人,寒起露重,奴婢伺候您回后殿吧?”,曹阿金像是答言又似自言自语道:“寒起再冷,也冷不过本宫的心,露重终有散去的时候,可是本宫的路就要一直这样不明不白吗?”。
银梳见她起身正要去扶,只见曹阿金快步走到墙下,一把将藤萝扯下来,“纠纠缠缠的,让人看了就烦!银梳,让他们把所有的藤萝都拔了,本宫要再看见一片藤叶,就把你们全送去暴室!”,银梳一听“暴室”两个字吓得马上跪倒:“奴婢遵旨!请夫人放心”…
洛阳驿馆,审辟阳正倚在榻上看竹简,窗外一只大雁长鸣飞过,他不由一愣,旋即伤口开始疼起来,审辟阳不明白怎么会有如此突来的疼痛,他稳定心神渐渐的不祥之感生出:难道是绮裳出了事!上天,你何苦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