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有人说话,便推门出来,见到两人牵着马,立刻心头一喜。因为此前杨仙茅已经指点过他,今天让他不要外出,等在家中看看四海酒家是否会派人来还卖鱼的钱,所以今天跟嫂子、哥哥在家里等了一天,却一直不见有人来。这一刻天黑了,本来都已经心灰意冷了,没想到两个陌生人穿着锦袍的陌生人牵着马急匆匆的赶来,一头满头大汗的样子,或许就是来还债的。
阮彩云以及他的哥哥和嫂子从屋里出来。阮彩云上前说道:“我就是,有什么事吗?”
安大公子满脸堆笑,手里捧着一包的铜钱说道:“我们两兄弟是四海酒家的安掌柜的儿子,特来替父亲还债来了。父亲上次欠了阮姑娘六百七十文卖鱼的钱,因为一时误会,没有能够把钱给姑娘,实在抱歉。现在我们来替父亲还债,加上利息总共一千文,请姑娘查收。”
他们两听到杨千宝先前所说的话之后,觉得应该多替父亲还一点,这样的话说不定那是尸厥鬼更容易饶过了父亲,便会更快地离开,于是总共拿了一千文过来。这钱对他们花天酒地的日子来说,随意打赏也不够,又何在乎这一点钱呢!
袁彩云上前接过包裹打开了之后,数了六十七文,将剩下的钱扔还给了安少爷说道:“欠多少还多少。多的钱我也不要。”
两位少爷不由愣了一下,还有给钱不要的,此刻却不想多事,赶紧连声陪着笑,拿着剩下的铜钱说道:“那我们就告辞了,上一次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怪罪,以后有鱼还拿来卖,一定现钱支付,高价收购。”
阮彩云哼了一声:“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出再多的钱我的鱼也不会卖给你们了。”
两位少爷很是尴尬,也不敢无礼,只好讪讪笑着,牵着马出了村子,这才翻身上马,快步飞奔赶回了宣州城。
两人快马加鞭赶回了四海酒家。
进屋之后就看见偌大的大堂里没有其他食客,只有杨仙茅坐在摆满了山珍海味的圆桌前正在胡吃海塞,旁边放着一坛他们店里最好的美酒。安夫人陪着笑站在一旁伺候着。
因为这一天,安掌柜病情危重,命在旦夕,所以四海酒家没有对外营业,也就没有食客,大堂里面就只剩他一个人,在两位公子赶去还债的时候,安夫人吩咐摆了酒宴款待杨仙茅。
杨仙茅虽然不愿意这上面赚钱,但酒宴倒也不妨。所以既然对方宴请也就没有推辞。
两个少爷赶紧上前点头哈腰的把事情经过说了。
听他们说完之后,杨仙茅这才点了点头打了个饱嗝说道:“我还没吃饱。不过救人要紧。这一桌酒宴中大部分菜肴都还没动过,这没动过的菜肴能否送回我回春堂,我治好了你们掌柜之后,回家再接着吃?”
这正是安夫人和两位少爷所期望的,赶紧答应,吩咐伙计将他没有动过的菜肴全部打包,包括那一坛美酒,一并送到回春堂去。
杨仙茅这才背着手来到了内宅安掌柜的床榻之前,先拿过手诊脉,然后看了看舌头和眼睛,缓缓点头,说道:“这尸厥鬼或许放手走了。这样吧,我先给他吃一丸药,如果有效果,如果尸厥鬼放了手,那他等一会儿就会慢慢苏醒过来。只是,他身体会极度的虚弱。等到明天傍晚时分我再来看看,然后再给他服一粒药,这样就差不多了。”
安夫人又连声感谢,杨仙茅这才又取出了一粒五日麻沸散解药,塞进了安掌柜的嘴里,用鸭嘴壶灌了一些温水进去,将药丸冲到肚子里,随后坐在床边带着。
等了大概一顿饭工夫,就听噼里啪啦一阵闷响,屎尿臭味顿时弥漫整个屋子,杨仙茅没想到解药会起这个作用,赶紧起身用手扇着鼻子,往后退了几步。
安掌柜屎尿拉了一裤裆之后,却渐渐睁开了眼睛,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